忘却的记忆|31、命运就是那辘轳

命运就是那辘轳

红酥手,黄籘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陆游《钗头凤》

春花彻夜未眠,因为她那死鬼,不知道又去哪喝酒,打麻将,甚至找野女人逍遥去了。

春花身心疲惫,窝火憋气,肝肠欲断,却又无处倾诉,苦涩的眼泪在眼眶中滴溜溜的转。她伫立在自家的阳台上,傻傻地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夜还是那片夜,只是不再有无际的云淡清空,不再有满天的闪闪繁星,灰蒙蒙的,阴森森的,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对面的楼房没有一点灯光,死一般的沉寂,忙碌了一天的人们都已进入了甜美的梦乡。远处的街道上一片朦胧,零零碎碎的灯光,混杂着天空屈指可数,连眼睛都懒得去眨的星星,或明或暗,死气沉沉,散落在令人窒息的空气中。

春花好几次下定决心和那个死鬼离婚,可是家中的两个孩子,一个上大学,一个还在上初中。离婚势必伤害了孩子的心,毁掉了孩子的前程,更何况如何面对街坊邻居,如何面对亲朋好友,对古稀老父母又如何交代!

春花记不清有多少个夜晚和寡妇一样独守空房中,又有多少个夜晚像鬼魅一般站在阳台上,也有无数次她跨过阳台,真想纵然一跃而下,彻底摆脱这生不如死的日子,挣断那条结结实实地捆绑着自己的井绳!

跨过阳台的瞬间,她牟然想起上大学的儿子,初中住校的女儿,尤其是留守在山村的老父母。春花畏缩了,醒悟了,狠狠地抽自己耳光,任凭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顺脸颊淌下,流入嘴中,化为深深的淡咸,变成浓浓的苦涩,留下累累的伤痕!

命运就是那辘轳,春花被那条无情的井绳,死死地缠在了自己的身上,解不开挣不断,喘不过半口气来。春花抹了一把心酸的泪水,眼睛呆呆地望着漫漫黑夜,心清静了许多,在迷茫失落中陷入了无尽的思恋中。

春花出生在群山环抱的山中小村,父母都是勤劳善良,朴实醇厚的老庄户人,老实的就像不开窍的榆木疙瘩,先后生下了春花,夏荷,秋菊,冬梅四个女儿。

为了延续香火,传宗接代,父母四处求神拜佛,到处烧香祷告,最终也未能如愿。为了养活这一家老小六口人,春花的父母,就像村头井口上架着的辘轳,转的风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面对黄土,背顶骄阳,整日挥汗如雨,忙碌在田间地头。

可是干旱的田地只长草,瘦死的骆驼仅长毛,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生活依然过得织屡编席,裙布荆钗。正是不饿不知稀饭咸菜香,不冷不知粗衣麻布暖,好在九十年代城市化建设发展的突飞猛进,农民进城务工汹涌如潮,辍学在家务农的春花,毅然决然地卷着铺盖坐上了进城务工的这趟列车。

春花仅有小学文化程度,初次进城,看着城市里高耸的楼房,耀眼的霓虹灯,宽阔的马路,如潮的人流,嘈杂的集市,好像踏进了人间天堂,又恰似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城市之大,可是对于寻找一席安身之地的春花来说,简直就是一只迷途的羔羊,寻寻觅觅,找不到属于自己立脚藏身的角落。就在春花孤单失落,灰心失意之际,她看见了一个大酒店门口贴着一张招聘服务员的广告。春花一下子精神抖擞,信心倍增,壮着胆子向酒店走去。

春花年芳如花,却穿着土气,但朴实中难以掩饰浓浓的青春美丽,加上出身农村,人勤手不懒,不到一年就升任为大酒店服务员的领班。

春花所在的这个酒店,在这座繁华的城市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共建五层,一二层是酒席大厅,还有大小十几个包间;三到五层是宾馆客房,可以同时容纳二百多位客人入住,同时还有KTV包间十几个,集吃饭、住宿和娱乐为一体的四星级标配的酒店。

凡是来这里消费的客人,大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因为在这个酒店里消费一次,也许一夜之间你就能成为包工头,就能成为煤老板,就能升官发财,就能鸡犬升天!

命运就是那辘轳,一转眼四年过,春花长的脱落落,水灵灵,尤其是穿上工作的西服,带上领花,弯月的眉,温柔的眼,鲜嫩的脸,高跷的胸,纤细的腰,丰满的臀,修长的腿,现实版的村姑转眼间变成传说中的水仙,追求者甚多。不乏有酒店的管理人员,有风生水起的小包工头,有权力在握的公务人员,也有暗藏祸心的花心男人想让她做小三的。

然而上帝的赏赐,命运的安排,造化的捉弄,春花偏偏喜欢上了一个小包工头。

这个小包工头姓张,人称张老板,主要从事工程的清包活。张老板人长得精干,头脑灵活,经常往来于这所酒店,出手阔绰,为人大方,两年前就对春花抛眉眼,献殷勤,时不时地在酒店中注视着春花的一颦一笑,总是找借口接近春花,偶有客人为难春花时刻,他总是出手相助,为春花化解了不少的尴尬,也成为春花身后的支柱。

但是春花依然在犹豫,在徘徊,在思考,因为自己毕竟是来自于山村的村姑!

春花成为酒店的领班,挣上了高工资,甚至还能得到不少小费。她把自己所挣的钱全部寄给了山区农村的家,正是这些钱使的夏荷上了卫校,秋菊读了师范,冬梅进了艺校,父母的经济负担轻了,日子也好了许多。

酒店人气旺,春花操的心就多,做事就得细。因为一个不小心,说小了你是惹了个小老板,大不了赔个礼,道个歉,消费打个折,让个利;说大了也许你就惹了一个“头”,这个“头”一挥手,一句话,或许这个酒店就会倒闭。

春花挣得钱多了,每日就似站在了刀刃上,踏在了油锅边,千万个小心,万千个专注,懂得了周旋,再加上长得楚楚动人,妖艳中不失温柔,娇嗔中饱含礼仪,在“着火”时没少给自己救急!

张老板对春花不停地发起爱情的攻势,经常带给春花一些出乎意料的小惊喜。春花每年生日之际,张老板总是包下酒店的一个包间,特意买上蛋糕,插上蜡烛,献上鲜花,播放音乐,哪怕是春花不去,他都会独自为春花庆祝生日。

铁未打好欠火候,情窦不开缺缠绵,爱情的这条井绳深深地缠在了春花这个辘轳的身上,越缠越紧,越缠越深,越缠越温柔,越缠越强烈,不用说情窦初开的春花,就是不开花的铁树,在张老板软磨硬泡,步步为营的攻势下,爱情的防线都会决堤。

九十年代中期,春花终于和张老板喜结连理,喜事就是在她所在的大酒店举行的,足足摆了五十桌,礼钱收了十万之多,奢侈,豪华,讲究,排场。春花的父母及其三个妹妹,都是张老板亲自开车提前接到酒店的,一时间春花嫁给小老板的消息传遍了山村,人们赞许,羡慕,嫉妒,祝福交织在一起。

春花的父母看着女儿新婚燕尔,打心底里高兴,但是心中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担忧。闺女不就是山村中的娃,门不当户不对,树高了招风,堤低了溃坝,辘轳转井绳断,在回村之际,千叮咛万嘱咐,让春花好好地过日子,千万不要节外生枝。

春花一百个答应,一千个放心,望着自己的老公亲自开车送父母别离的车窗,依依挥手告别。

新婚后的春花被老公疼爱有加,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口中怕化了,日子过得幸福美满,其乐融融。没多久春花怀上了宝宝,老公心疼她,让她辞职在家,做起了专职太太,自己依然出去承揽工程,借债垫资,要债还款,工程做的顺水顺风,时不时往家里买干果,购水果,为给春花和肚子里的宝宝增加营养。

春花对老公也是倍加心疼,看着其雨里来风里去,贷款之难,要账更难,为其做点变样的农家饭菜,换换口味。饭后茶余也开导其压力不要太大,风险大的尽量别做,其哈哈一笑,就没当回事儿。

日子就像辘轳依然转动着,转眼夏荷卫校毕业分配到了乡镇医院;秋菊师范毕业,在其姐夫张老板的关照下,被分配到城里的实验小学,成为一名教师;冬梅艺校还没毕业,就被地区文工团聘用为正式工。

唯有春花儿子上了小学,眼看着小升初,学习甚是紧张。女儿刚刚进入幼儿园,每天按时按点接送孩子,洗锅做饭,洗衣服,打扫家,忙的比辘轳都要转的快,好在有秋菊帮忙打理,正是冬天里的暖阳,雪地里的木炭,姐妹情同手足,情深深意绵绵,其乐无比。

转眼间五年已过,张老板有钱了,人变了。每天呼朋唤友,喝酒打麻将,慢慢地夜不归宿,在那些狐朋狗友的拉扯下,出入豪华会所,甚至在外面混上了美貌如花的“三陪女”。

春花一再苦苦相劝,丈夫却贼心不死,嘴上答应唯唯是诺,每到夜里却杳无踪影。甜美幸福的家庭,因为这个死鬼的吃喝嫖赌,被砸成稀烂。

有时睡到半夜,这个死鬼喝的不知东南西北,找不到家门,在楼下鬼哭狼嚎,吵得整栋楼上的住户不得安宁。春花不得已,只能穿好衣服,亲自下楼把这个死鬼硬生生的拖回家。

赶着天大亮的时候,这个死鬼酒气熏天,吐得满地狼藉,还嚷嚷着要喝酒,更为春花伤心欲绝的是,这个死鬼在睡梦中还在叫着“三陪”小姐的名字。

命运就是辘轳,春花的这个死鬼就像鬼魅一样的井绳,深深地缠绕在她的身上,让她深感刺痛,灰心失望,无处倾诉,却又不敢告诉古稀年迈的父母,只能打掉牙齿往自己的肚子里咽。

无尽的争吵,无情的家暴,使的春花欲哭无泪,欲诉无人,欲生无路,欲死无门。当春花哀求,挣扎,抗拒,一切都显得徒劳无功,她彻底奔溃了,绝望了,就在孩子们不在家的时候吞下了一大把安眠药!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柳永

秋菊上完了课,急匆匆地来到了春花家。她因为评职称,忙了好几个礼拜,多日不见姐姐,甚是挂念,今天正好抽出时间能够和姐姐相聚,看看能给姐姐帮点啥忙。

秋菊敲了老半天门,没有动静,打电话却能听见姐姐的手机在家中。对门的邻居都说春花送完孩子再没见出去过。秋菊越想越着急,越想越不对劲,邻居还说春花昨晚和老公吵架了,吵得很凶,还听见摔碎东西的声音,折腾到半夜。

秋菊越想越后怕,想着姐姐一定出事了,立即给姐夫打电话,让其尽快回家。当秋菊进到姐姐家里的时候,发现姐姐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秋菊急忙打了120急救电话,随着刺耳的警报声,救护车拉着春花风驰电掣地冲向了县医院的急救室门口,整整抢救了三个小时,春花的眼角终于落出了泪滴。进行抢救的医生都是满头大汗,如果再迟来十分钟,就是苍天上帝都救不了春花的命。

春花在医院住了一个礼拜,心里惦记着两个孩子的生活和学习,执意出院回家,和妹妹秋菊订立攻守同盟,不让孩子和父母知道此事!

秋菊向学校请了三天假,连同礼拜共五天假期。春花这一闹,几乎送了命,街坊邻居都有耳闻,都对春花的男人指指点点,骂他是个白眼狼,骂他是个陈世美,骂他是个偷花贼,骂他是个败家子。

春花的男人的确吓得不轻,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又让小姨子秋菊狠狠地数落了一通,好几天没有外出,在家做点家务,陪侍着春花,给春花说点软话,陪个情,道个歉,春花把头立在边上,眼睛痴痴地发着呆,除了眼角落泪,一声也没吭。

秋菊接送了两天孩子,熬到了礼拜天,给两个外甥整理好了书本资料,把衣服洗的干干净净,检查了两个孩子的作业,算是满意。眼看礼拜一就要到了,秋菊给姐姐和孩子们买好了食物和水果,第二天就去学校上课,晚上依然回到姐姐的身边,和姐姐作伴,为孩子们辅导作业。

没多久,秋菊被学校评为优秀教师,到大西部边远山区支教三年,临走时,秋菊再三嘱咐姐姐,她相信姐夫一定会知错而改,迷途知返,让姐姐给他一次悔过立新的机会,给他一段迷途知返的时间,千万不能再走极端!

春花与秋菊挥泪而别!两个小外甥都送出三姨很远很远,满含着别离的眼泪大喊:“三姨,再见!我们等着你!”

茅坑中的石头——又顽又臭,春花的男人在家没安稳了三个月,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依然我行我素,恰似又顽又臭的茅厕之石。

这个死鬼隔三差五醉的神魂颠倒,醉梦中不是叫着喝酒,就是喊着“条子,饼子,万,胡了”,甚至还在温柔地呼唤着“阿兰,阿芳”这些“三陪”小姐的名字。

春花认命了,因为命运就是那辘轳,她永远也挣不断那条缠在自己身上的井绳。春花的几个妹妹都已成家立业,虽然不富裕,但都过得平淡而朴实,幸福而安宁,唯有自己变成被井绳束缚的辘轳。

春花恍然间醒悟,人来世间若空气般飘渺,像风一般吹过树梢,感受人世间千般苦楚,万般无奈,悄悄来,轻轻走,到头来,桥归桥,路归路,河归河,水归水,尘归尘,土归土,悔,悔,悔!

夜已深,人已静,春花隔窗望星空,今夜注定无眠。一声叹息,满身疲惫,一切化为伤心和无奈。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李清照

女人的泪,一滴就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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