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记忆散文:冬日的阳光

90年代期间,乡村冬天的寒冷是令人难以忘怀的,尤其是山东内陆地区,由于没有热带气流的浸润,总是干冷干冷的。一旦进入十二月份,如果不是晴天,整个乡村都变得冰冷而孤寂,天空变得灰蒙蒙的,寒风呼啸着刮过村庄,就算多穿几层衣服,依然感觉不够温暖,让人感觉整个人就像是住在冰箱里一样。在这令人生畏的冬日,阳光成为乡村的人们不可多得的奢侈品,尤其是老人,只要暖阳一出,村口的玉米秸秆堆、石头座上定会坐满晒太阳的老人。他们喜欢聚集,有时候打够级,或者下象棋,或者谈论属于他们自己的街头政治,但这一切的活力与生机,都来源于这令人神往的冬日的阳光。

2018年的冬天,我回到了我的家乡,那时候还没有疫情的肆虐,一切都是安静祥和的生活。农村老家的冬天,阳光温暖而珍贵,走在在农村的小巷和庭院里,经常可以看到一些老人们身上穿着厚重的衣服,坐在门口或者院子里,享受着属于他们自己的太阳浴。我通常会看见他们通常一边晒太阳,一边抱着一本旧书或者一杯茶,慢慢地享受着这片安静的土地和此时此刻的宁静。偶尔,他们会和路过的人们打招呼,谈一些家常或者天气,这种淳朴的交往让人感到温馨而舒心。当然,老人们晒太阳的时间并不长。他们时常会被日间的活动所打断,需要去做些农活、烧水、煮饭或者看顾孙辈。但是,他们会拿出一些时间来,专门为自己好好地晒晒太阳,享受这片土地的温暖。

在乡村里的冬日里,阳光是一份宝贵的礼物,乡间小路两旁的树叶已经凋零,路上零碎散落着已经凋零了很久的枯叶,只有少数落叶仍在树上挺立,它们将清晨的阳光反射出一片金色的光辉。阳光透过树枝的缝隙,投下斑驳的光影。田野里的枯草和枯枝也沐浴在阳光下,静静地守护着这个小村庄。当朝霞渐渐逝去,迎来一轮金色的阳光,温暖的阳光溢满大地。

有的时候,还会遇到大晴天,那时天空湛蓝湛蓝的,没有一丝云彩,就像涂上了壮丽、安宁、与美好的颜料。阳光照射到老屋上,为那些具有年代感的门窗洗去了尘土,在阳光的照耀下显现出熠熠生辉的感觉。有时候,我会在下午的时候去山路上走一走,会惊喜的发现阳光也在山顶的砾石路段投射和反弹,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黑白色光芒。站在路边,发现山边石头的花纹是那么分明,却又那么恍惚缥缈。远远望去,漫山边的石头显得很镇静,又那么让人感觉到深不可测,在余晖的映衬下,大山愈发彰显出它的巍峨与深沉,山上的树与石在阳光的照射下出现一道道影子,像画家一道道苍劲的笔触,酣畅淋漓的表达着它的情绪。

我喜欢冬日的阳光,尤其是在农村的冬天,那份阳光更能代表大自然的恩赐,它馈赠给了老人以温暖,也给乡村带来了久违的生机。或许,老人晒太阳不仅是一种养生的方式,更是一种对家乡的情感表达,一种乡情的见证。他们和那片土地相互依托,共同享受着阳光和生活的美好,我想,这份美好也是他们人生中最为珍贵的回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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