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傅闻低低的笑,苏软软的耳朵根泛红,她没好气的转头瞪了他一眼,“笑什么笑?她的声音娇柔,面容粉嫩,眼波流转,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傅闻轻咳一声,收敛起笑容,“我不笑,你不用着急慢慢穿,不然你会错过她。”
真要慢慢穿,便宜的还不是他?
夏天的衣服好穿,苏软软穿上贴身的内衣,上面套上白色的无袖背心,外面再穿一件土黄色的对襟短袖,下身是黑色的粗布裤子,脚上是磨出了毛边儿的粗布鞋。不管是对襟短袖还是黑裤子,都是肥肥大大的套在身上,不管什么身材什么身段儿,都能遮的严严实实。
这个时候没结婚的姑娘,大多都是留着麻花辫,原身也是如此。
苏家的条件非常一般,一日三餐吃的也都是粗粮,一年到头儿也见不到几次荤腥。但原主并没有因此长不高。相反的,原主身高一米六八,是这个年代女生中少有的高个子。不仅个子高,才十八岁,就已经前凸后翘,玲珑有致,及腰的长发更是乌黑发亮,十分茂密,天天下地干活面朝黄土背朝天,但皮肤也是白里透红,丝毫不见粗糙。儿,
只能说,美貌也是一种天赋。哪怕一样的风土一样的粮,也能养出不一样的人来。
炕桌上摆着一个红色塑料壳的镜子,镜子不大,但也足够苏软软看清楚自己的长相了。和穿越前的她,长得一模一样。
看来她穿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她不仅同名同姓,甚至连长相都一模一样,或许这就是她的前世。想到这里,苏软软就更接受这个身体,更接受这个时代了。她的麻花辫没有任何技术含量,但手脚十分麻利,没一会儿就编好了。虽然没有刘海,但是额前有些许碎发,就像是天然的空气刘海一般,给苏软软更添几分娇软。
苏软软对着镜子笑了笑,脸颊上顿时多了两个浅浅的梨涡,让笑容更甜三分。她正盯着镜子里自己的梨涡看,就见镜子里突然多了一个脑袋,是傅闻飞快的凑了过来,他的唇印在苏软软脸颊一侧的梨涡上,又用脸颊在她的脸颊上蹭了蹭。
“我媳妇儿笑的真甜。”傅闻开心地说道。
苏软软脸又红了。
没办法,谈情说爱这事儿她是真的没经验。傅闻又抱了苏软软一会儿,这才松开她。
“走吧,再不走爹和哥他们就要把地浇完了。”苏软软哼了一声。
这话说的,是她不愿意出去吗?
走出屋子,苏软软顺手关上了房门,再转过头时看到了傅闻的侧脸,就见傅闻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嘴角微微抿着。和昨天她刚见他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清冷而淡漠,让人不敢靠近,甚至与他说话都要小心翼翼。苏软软正盯着傅闻看,突然见他朝她看了过来,双眼泛起温柔的笑意,眼底一片柔软。
“呦,这不是老七和老七家的吗?两个人站门口干嘛呢?你看我我看你的,也不得慌!”傅闻的声音才刚响起,就见他转过头,眼中笑意已经消失不见。他接着说,“大嫂看大哥的时候也觉得臊得慌吗?”
刘秀娥被说得被封住了嘴,但她很快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老七真是结了婚的人了,都会护媳妇了。傅闻理所当然地点头,“我的媳妇我不护着,难道等着大嫂替我护着吗?”
刘秀娥这次看着傅闻,却是不知道说什么了。苏软软嘴角忍笑,心中给傅闻加了一分:有很多男人,在自己媳妇被别的女人刁难找茬的时候不吭声,还美名其日好男不跟女斗,其实是缺乏作为。像傅闻这样,毫不犹豫地维护自己的媳妇,才是一个真男人应该做的事情。
“软软,走吧,我带你去家里自留地看看。”傅闻说着,就要带苏软软走。但刘秀娥又开口了。
“老七你自己去自留地就行了,让软软帮我烧个火,我一个人做饭腾不开手。”
傅闻听后,不再搭理刘秀娥,拉着苏软软快步朝大门口走去。傅闻身高接近一米九,腿也很长,走得又快,苏软软小跑几步才能跟上。
当我刚走出大门,就迫不及待地放慢了脚步,轻声地说道:“刚刚走的快,是想快点出来,不然大嫂还要唠叨个没完没了。苏软软连连点头,似乎理解我的心情:“我知道。”
刘秀娥这样的人脸皮确实很厚,总是喜欢纠缠不休。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离开她,否则就只能无休无止地扯皮了。
这个时候的土地都是集体的,大家都一起上工干活挣工分,等收了粮食再一起分粮。但除了集体的土地之外,村里每家每户也会有一些自留地。
自留地是按人头儿分的,每个人分到的一分地。傅家人口多,自留地加起来也有好几亩。不过,自留地不是一片一片的整块地,而是东边一小片,西边一小块儿这样分散着的。
自留地里不能种经济作物,只能种庄稼作物。傅家的自留地多,但那是因为傅家的人多,消耗的粮食也就多。因此,傅家的每一分自留地都用上了。大多数种的是瓜果蔬菜,还种了一些士豆红薯,产量高,也能榨花生油,用来炒菜。
家里吃不起荤油,用花生油炒个菜也是很香的。
苏软软和傅闻一起来到傅家最大的一块自留地。这里距离傅家有一定距离,但离河很近,挑水灌溉十分方便。两人到达时,看见傅春山背着双手在地边站着。
傅春山就是傅闻的父亲,也是红旗生产大队的大队长,今年五十八。傅春山结婚早,确切的说,他那一辈的人结婚都早,生孩子也早。傅春山十八岁就结了婚,婚后第二年就有了第一个孩子,之后孩子一个接一个的出生,共生了七个儿子。傅老大今年三十九,十足比傅闻大十四岁。傅老大同样结婚早,生孩子早,他的大女儿今年都二十了,比苏软软还大两岁,去年已经结婚,嫁到了隔壁大嫂家。
在这个年代,岁数一样或者相差不多,但是辈分却能差一辈,这是十分寻常的事情。苏软软心中的感觉虽然有些微妙,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苏软软看着傅春山的时候,傅春山也朝着这边看了过来。老七,带你媳妇干啥来了?粤耳壕节看苏软软走到傅春山面前停了一下,然后带着苏软软走到傅春山面前,指着自留地,说:“你带媳妇来干什么?目留地该浇水了。”
“你哥他们正浇着呢,不用你,带你媳妇回去。”傅春山刚说完,傅老大就挑着两桶水过来了。傅闻见状,直接走上前,帮着把水桶放在地上,又拿起了一旁绑着瓢的竹竿留水浇水。
“大哥,大嫂说她一个人做饭忙不过来,你回去帮她烧火吧,这边交给我。”傅闻提醒道。
傅老大听说傅春山的话,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生动,他皱着眉头说:“怎么会这么忙呢?以前轮到她做饭,不都是一个人完成的吗?现在年纪越大,事情反而越多了吗?”
傅春山看了看傅老大,有些无奈地说:“是啊,傅老大,这些事情真的越来越费时间了。你能不能帮上一点忙呢?”
傅老大瞪了一眼傅春山,有些生气的说:“我可有时间,你看着他们忙,自己却坐着看电视!?”
傅春山叹了口气,没有回答。他知道傅老大一直都是个急性子,所以只好这种方式回应。
傅春山转身离开,留下傅老大和苏软软。傅老大不满地看了看苏软软,心里有些不舒服。他知道傅春山是有自己的考虑的,但是现在他的确有些忙。
苏软软看着傅春山的背影,心里有些担忧。她知道傅春山最近总是很忙,但是她也不希望傅春山太过劳累。
就在这时,傅春山转过头来,看见了苏软软。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容:“ soft,你在这里待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帮上忙的。”
苏软软点了点头,看着傅春山的背影消失在房子里。她知道傅春山的话确实很真诚,于是她决定留下来帮忙。
傅春山回到房间,看见苏软软已经回来了。他点了一支烟,看着苏软软说:“你来了,真是太好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苏软软笑着说:“是啊,我答应你了一定会来的。”
傅春山微笑着说:“那就好。我们一起去帮忙吧。”
两人一起走向了外面,开始忙碌起来。他们看着地面,一点一点地将水浇在庄稼上。傅春山和苏软软都感到很开心,虽然这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但是它却能让他们的心情变得舒畅。
傅闻和苏软软两人回到傅家时,早饭已经做好,其他人也都回来了,整个家里几十口人,十分的热闹。老七和老七家的回来了啊!”刘秀娥阴阳怪气的开口,“饭菜都摆上桌了你们才回来,这可真是掐着点儿回来的。
老大家的,要吃饭了都堵不住你的嘴,你要是不想吃,现在就下地干活儿去!"说这话的是傅春山的媳妇王毛妮。
王毛妮和傅春山同岁,今年也是五十八,一米六左右的个子,中等身材,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看着就精明强干。
虽然王毛妮现在上了年纪,但从五官就能看出来,她年轻的时候很漂亮。傅闻是他们七兄弟里长得最像王毛妮的,又是小儿子,年纪轻轻就参了军,又这么多年不回来了,是王毛妮怎么都疼不够的小儿子。苏软软作为她精挑细选的小儿媳,自然而然的也会多护着一些。
刘秀娥有些不忿的撇了撇嘴,“都说小儿子大孙子,老两口的命根子,娘你现在这么疼小儿媳妇,回头大娃他媳妇进了门,你可也要多疼一些。
王毛妮没好气的看待刘秀娥,“大娃媳妇影子都还没有呢,我疼啥? 疼空气吗?”
再次被王毛妮怼了,刘秀娥并没有不高兴,反而一脸的兴奋,“娘,说起这个,我正要跟你说呢,我看好了一个姑娘,那姑娘哪儿哪儿都好,配咱们大娃正合适。”
她这样一个年轻有为的姑娘,高中毕业后就该成为我们老傅家的长孙媳妇了!刘秀娥笑着说这句话时,眼神中满是得意。看着苏软软的目光,她仿佛在说:“你这个小姑娘还真是不错呢,居然能成为我们傅家的长孙媳妇!”苏软软感到有些无奈,她的高中毕业跟她现在这个初中毕业的身体实在是没有关系。她甚至觉得自己比刘秀娥这个长孙媳妇更有资格坐在傅闻塌的身边。
虽然现在她的确只是初中毕业,但看得出来,她之前该上的学一天没少上,该学的知识也一天没少学。王毛妮没有立刻回答刘秀娥的话,而是朝众人招了招手:“都别愣着了,都赶紧坐下吃饭,一会儿还要上工去呢!”傅家人这么多,一张桌子当然坐不下。只要天气好,基本都在院子里摆上几张桌子,一大家子都坐在院子里吃饭。
傅闻塌这么多年没回家,现在回来了,和爹娘是怎么亲香都不够的,自然是挨着傅春山坐。苏软软被傅闻摄拉坐在了他的另一边。刘秀娥还着急跟王毛妮说话,直接坐在了王毛妮身边。这个时候农村人的饭桌是十分清淡的,一桌子摆的也是满满当当,但基本不见荤腥黄澄澄的玉米面窝窝头,米粒少的可怜的稀饭。
一碗自家下的大酱,旁边摆着洗干净的大葱晃花和小萝卜,这些都可以直接蘸大酱吃。茄子豆角和青椒一起炒了,就是一道热菜。另外还有自家做的咸菜,萝卜条,芥菜疙瘩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