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余华的作品,总是有那么一个感觉:这世界竟如此操蛋!
不管是看《活着》、《兄弟》、《在细雨中呼喊》、《许三观卖血记》还是这本《黄昏里的男孩》,无不让人感觉现实就是荒谬又可笑。
今天想介绍的这本《黄昏里的男孩》是由12篇不同的短篇小说组成的,每一篇都看似滑稽,但却又像极了现实。短短的12篇短篇小说,把人的爱、欲、贪种种体现得淋漓尽致。
12个故事里每一个主人公都有着不同的性格与各自的人生遭遇,《黄昏里的男孩》是这本小说集里的第10个故事,一个水果摊老板和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之间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呢?
故事一开始就对水果摊贩老板孙福和小男孩分别进行了细节的描述,脏兮兮的小手,干裂的嘴唇,一动不动地盯着摊上的水果……看到这里时,不知道多少人会和我一样,以为接下来的故事走向会是老板孙福发慈悲,主动给小男孩水果吃。
但结果是孙福一早就做好了小男孩会偷水果的准备,就在小男孩行动的那一刻,孙福一把抓住了这个孩子,不仅将他的一个手指打折了,还把小男孩绑在树上,让他对着过往的人一遍又一遍地喊自己是小偷。
黄昏来临,孙福终于肯将小男孩放走了,被打折的那根手指反着贴在手背上,小男孩慢慢地沿着公路旁走去……我们无从得知孩子来自哪里,亦不知道他要走向哪去。而收摊后的孙福,去打了酒买了两个下酒小菜,独自回到了自己的房子。直到这时,作者才向我们交代了孙福的过往,多年前孙福的儿子溺亡,后来老婆也跟着别人走了。
至此,故事讲完了,而孙福此前的举动似乎也得到了解释。因为自己孩子的不幸,所以失去了对幼小的怜悯之心,妻子被他人偷走了,于是憎恨偷窃的人。
世界以痛吻我,我报之以恶,这一点都不温馨。
在这些故事里,有风流成性的渣男、有被出轨的中年丈夫、有争风吃醋的虚荣女人、有丈夫出轨的主妇……每个故事都峰回路转,看似荒诞不经的背后却又隐隐地藏着一丝的隐忍与无奈,那些鸡零狗碎的日常,在余华的笔下,总让人觉得仿佛人活着就是要忍受苦难、无聊、痛苦与平庸。
或许,生活就是这样的吧。
前段时间有部很火的韩剧《我的解放日志》,面对生活的疲惫,姐姐说连头发都已经成为了一种负担,而妹妹则说自己每天收集5分钟的快乐就能撑下去一天,去便利店的时候顺手给学生开门得到人家的感谢,会开心7秒;早上醒来的时候会因为今天是星期六而开心10秒……就是这样每天集满5分钟,这就是自己撑下来的生存之道。
但我们当中的很多人,可能连每天这样的5分钟都没有精力去收集。我不知道,路边独自盛开的花,树梢上跳跃的鸟儿,天空中飘过的云朵,它们会不会因为没有人仔细看过它们而感到伤心。
但如果生活只剩下日复一日的重复,我们的热情被消磨殆尽,那么人生的意义又在于哪里?所谓真正的勇士,是看尽世间百态,尝尽人间冷暖,却依然能够保持热爱,奔赴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