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上)
那日一家人默默吃完晚饭,父亲便迫不及待的将白天摘的几包烂棉花果亮出来,嘱咐这是今晚睡觉前的任务。于是在昏暗的灯光下一家三口开始忙碌起来,老两口一边剥一边唠,说到老张家就一个女儿,家境殷实,跟他们家结上亲家将来一定不会错。我低头不语,其实心里很抵触。那小妮子又矮又胖,乍一看就如同油桶,平时一副拿腔作调盛气凌人模样。她父母身上的优秀的东西一个也没有继承反而丑的缺点一个没落下。村里跟我一般大的后生偷偷给她起了诨号“油桶子”。油桶子的爸爸与父亲关系不错,好像长辈们也曾密谋过什么,总之两家常来常往。周围的邻居也都知道这一层,所以总拿这话头取笑我,不知怎的我总觉很憋屈。好不容易一地棉花果都剥完了,不过耳朵里也塞满了在我看来特庸俗的东西。赶紧去外面透透气,舒缓一下心中的烦闷。
晚风拂过通往码头的小径,不远处渔船上灯依然亮着,我突然有去一探究竟的念想。可这个点去似乎有点唐突,孤男寡女授受不亲。然这个时候顾不了那么多了,我蹑手蹑脚去了。刚要登船,她家的狗开腔了,我因为心悸差点掉河里。这时门开了,她问是谁。我壮起胆子回了话,见是我便让了进来。
她己然是准备休息了,穿着睡衣,脸上似乎涂了点百鹊龄雪花膏,给人一种慵懒和妩媚的感觉。我好像有点尴尬怯生生坐在椅子上心扑通扑通的跳。她倒神色自若接上油桶子的话茬戏谑我。我面露愠色直白道:油桶子我才不要呢!她反诘:那你要哪个?我便放肆答道:要便要你!边说边去搂她,她想躲,但船舱就巴掌大能躲掉吗?此时我的两条手臂就如同蟒蛇一般紧紧将她裹住,她似拒非拒。少顷灯灭了,一个尽起洪荒之力,一个水漫金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来我往,惊涛拍岸浪里淘沙。有道是曾经沧海临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不知道事情怎会演变如此,是蓄意还是预谋,我也搞不清。不过有了这层关系蛮刺激的,真是应了古人那句“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但常在江边走哪能不湿鞋,我俩过从甚密,引起非议。村里一时流言四起,大家背后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父亲知道后勃然大怒,立即按下终止键。爷爷奶奶叔叔婶婶舅舅舅妈纷纷找我谈话,我羞愧难当。
这当口适逢家乡冬季征兵,父亲立马叫我去报名,他是名老兵又是老党员,就凭这政审一路绿灯。那年正好有进藏指标,我便去了。到了部队我才知道这儿的环境是多么恶劣,一向生活在平原一下跑到高海拔地区,那肯定不适应。不过这吓不倒我,短暂几个月适应性训练后我便被派到某边防哨所戍边,而且一呆就是八年。八年里我曾数次营救过边民的走失牲畜,又多次参加驱逐某邻国的越境挑衅,受到上级热烈表彰。先后荣立过二等功一次三等功三次,家乡的人武部门几次登门报喜慰问。父母亲心里乐滋滋的,一下子挺直了腰竿。好运来了那是神都挡不住,高中时一名女同学向我射来丘比特箭,我们鸿燕传书互诉衷肠确立恋情,不久结秦晋之好。2004年我光荣退伍回家乡,被分配至公安部门工作。回首往事我不禁感慨,如果当年不听家人劝告,为求片刻欢愉执迷不悟,那将会是何等局面。
人固然有犯错,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有诚心有恒心有毅力,即使一个私生活不严谨频招人诟病者也能蜕变成对国家对社会对家庭有用的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