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最爱白流苏,她最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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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最具“传奇性”的女作家,无疑当属张爱玲。有学者说:“鲁迅是一座山,后面很多作家都是山,被这座最高的山的影子遮盖了;但张爱玲是一条河。”这条河流一直流淌着,永不止息,一直到现在仍旧保持着强大的生命力。

《倾城之恋》是张爱玲流传度最广的一篇小说,小说里的女主人公白流苏是活得最像张爱玲本人的一个人物。白流苏是一个内心非常清楚自己要干什么的人,她对自己的未来有非常清醒的认识。

胡兰成说:“张爱玲是民国世界的临水照花人。看她的文章,只觉得她什么都晓得,其实她却世事经历得很少,但是这个时代的一切自会来与她交涉,好像‘花来衫里,影落池中’。”

她自小恃才傲物,脾气古怪,又万分争气,父母离异,母亲不情愿地收留她,她便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出人头地,待她的文章在上海一枝独秀,一字千金,她将花母亲的钱如数奉还,母亲在海外临终前想见她最后一面,她却只寄了一张美元,她清醒地有些凉薄冷漠,可是成为这般,亦只有自己最清楚当初所受的万般委屈。

她说是两段婚姻,却与独身并无区别,她的一生都是自食其力,从未靠男人养活过,她也大多活在属于自已的世界,别人走不进去,她也从不出来。

她尝过年少成名的滋味,明白烈火烹油,鲜花着锦都是稍纵即逝的,终其漫长的一生还是与寂寞与文字相伴,文字是她的灵魂,亦是她向这喧嚣世界倾泻的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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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时代更迭,明白适时退出,如同1952年张爱玲突然离开大陆,1955年她漂洋过海去到美国,这些行为举动都和她同时代的文人不一样。她活的孤标傲世,清醒自知。

她向来是个另类,所以看世界的方法也与众不同。她不考虑人所处阶层与身份,只关注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怎样有一个立足之地,曹七巧、白流苏、王佳芝都是如此。

张爱玲的小说《同学少年都不贱》。学生时代的女学生们有同性恋倾向,后来一对女同学恩娟和赵珏去了美国。恩娟活得风生水起,成了议员太太,赵珏则很不幸。但赵珏认为自己虽然生活经历坎坷,但她的生活都是真的,而对方的荣华富贵都是虚幻的。

小说里写到,赵珏想起肯尼迪遇刺的时候,她在厨房刷碗。她说肯尼迪死了,我还活着,即便不过在刷碗。正是这种对于个人命运的关注让张爱玲的作品被一代代的读者阅读,并从内心深处与读者产生共鸣。

她有养活自己的本领,不用委心去讨好任何人,她穿奇装异服,不走寻常路,她对什么都看的很淡,她不喜欢逗小孩,也不善与人打交道。

她人其文,一生“华丽而苍凉”。一生冷傲,一生寂寞,人生华美,清绝于世。

但她那种对世事人情了如指掌的醒透和冷静,亦让人觉得惶恐不安。无论对待什么,她都不轻易用情。别人认为感动的,她不觉感动。别人要流泪的,她落不下泪来。她用情,竟是如此理性。所以,她从不会被莫名的情事,弄得遭灾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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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流苏亦何尝不是,她不爱范柳原,她只不过被生活妥协,为了找张长期饭票。

出身遗老家庭,祖上也阔过的。可到了她这里,只有一个高不成低不就的淑女身份。当年她为什么离婚?从和哥嫂的对话中,也能拼凑:前夫拈花惹草,姨太太就有两个,没登堂入室的有多少就不清楚了。流苏被打的可怜,投奔娘家,被母亲哥哥收留,顺利离婚。分得的财产,被娘家人连哄带骗花的差不多了。

什么叫穷途末路,背水一战,白流苏遇见范柳原,就是这种情况。她是奔着结婚去的,如果能拿下他,不但出一口恶气,一雪前耻,还终身有靠。

范柳原说,生与死与离别,都是大事,不由我们支配的……可我们偏要说:“我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们一生一世都别离开”,好像我们自己做得了主似的。他知道流苏图他什么,可他爱上流苏了,他希望得到她全部的身与心。

一座城市倾覆,成全了他们的爱情。张爱玲何尝不知,所谓爱情,就是一场交换。所谓婚姻,亦是天时地利的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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