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这一次,小安下定了决心。
儿子婆婆哭成一团,他也尽显悔意。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小安收拾好自己衣物夺门而出。可以忍一次,两次,但是总不能忍一世,今天的果断,未必就不是明天幸福的开始。
他不愿放弃。动员了所有的力量来劝服,尽极大可能挽回。父母的不安,亲友的牵挂,儿子的企盼,小安犹豫了。
小安回来了,和他约法三章:一、不准酒后打骂我和儿子;二、一个月之内不准喝酒;三、一个月后,出去喝酒必须得到我的允许。
清清静静不吵不闹的日子真的好啊,不醉的时候,他还是不错的。儿子庆幸地安慰小安说:妈妈,你看,爸爸不是改了吗?小安心底也暗喜:看来,离婚是个杀手锏,他怕。
终于“刑满释放”,得到允许,他像出笼的小鸟。
满嘴酒气,两眼通红,摇头晃脑地进门了,小安心里凉透了,厌恶地拉儿子进卧室,急忙关门。他砸门大叫:给我开门,反了你们。儿子大声喊道,爸爸你到自己屋里睡吧。他更恼怒了:哪里都是我的,我想到哪儿到哪儿,给我开门!儿子吓成一团,又担心他爸爸,就开了点门缝看看,他趁机猛推门进来,一下给儿子推出很远,儿子摸摸摔疼的屁股,还没反应过来,被他揪起耳朵拉起来,儿子惊恐地大哭,小安忙过来护着儿子,他又指着小安骂:你什么东西,儿子都被你带坏了!
拉拉扯扯,吵吵闹闹,折腾一个多小时,终于他回屋睡了。可是小安,身心惧疲,郁愤难挨,睡意全无。
小安的杀手锏,过期失效了。
儿子写完作业,到楼下小店买橡皮。小安听见开门声,以为儿子回来,忙说:你回来啦!一转头,见老公站在门口,正想说什么,可能听出小安的语气跟平常不一样,准备好的话没说出口,迟疑了一下,就应了一声:嗯!小安手里端着给儿子准备的牛奶,顺便就对他说:喝多了吧,喝点牛奶。他接过,喝完,把杯子递给小安,转身回屋倒床上便睡了。
儿子回来,非常吃惊地看着安静睡觉的爸爸。
小安的心里,似乎明亮了许多,苦苦寻找的杀手锏,应该还是会有的。
以后,每次他出去,一听见他脚步声,小安就立刻开门,省得他因喝高,半天开不了门,进屋后发火。你回来了啊,喝多了吗,喝杯蜂蜜水吧。然后,把他洗脸洗脚水放好。他竟然也就乖乖地照办。洗完,往被窝里一躺,显然又是一惊,舒适温暖。小安早把电热毯开了,被窝里还放个热水袋。见他躺下,小安又把垃圾桶放在他床边:这里是垃圾桶,你要是感觉不舒服,就吐在这里,这里还有一个保温壶,渴了,你就端过来喝水。他又是嗯了一声,小安说:你睡吧,我去厨房把炉子煤球换了。
小安去了厨房,故意慢慢拖延着,一会儿,就听他打起了呼噜。
小安看看时间,从他进门到睡着,不过十五分钟。十五分钟的“微笑体贴”和顺承,换来的却是一晚上的安静和快乐。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