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一文臣曾这样描写石头:“天地至精之气,结而为石,负土而出,状为奇怪。”
放翁亦言,“花能解语还多事,石不能言最可人”。
石,集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古往今来,无数文人骚客以超群之想象赋予其自然之理趣。
他们藏石、赏石、画石,玩石、养石、赞石,以石为师,以石为友,以石为魂,甚至因石而痴,因石而狂,因石而一夜暴富,因石而倾家荡产者皆有。
石是中国诗画作品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果离开了石头,郑板桥的竹就少了几分挺拔,张大千的松就少了一丝坚韧;如果离开了石头,就不会有“清泉石上流”的静寂,也没了“日月石上生”的奇绝。
石是中国神话传说中的主角。女娲炼石补天的五彩石、抟土造人而成三生石,吴承恩借仙石孕育生石猴而去西天一游,曹雪芹借青梗峰下一灵石下凡而成红楼一梦;愚公挖石移山,精卫衔石填海,炎帝凿石成火……
石与中国人民的生活密不可分。石柱石栏,石碑石刻,石阶石槽,石狮石像,石刀石斧;上马石,栓马桩,石板房,石板街;苏州园林的假山,江南水乡的石桥,农家院落的石磨。在满足生活需要的同时,也成为了生活中的艺术品。
白居易曾写《双石》诗“回头问双石,能伴老夫否?石虽不能言,许我为三友”;白行简《望夫石赋》云“最坚者石,最灵者人;何精诚之所感,忽变化而如神”。
我爱石但不藏石,石既生于自然,当归于自然方为至美。
我赏石但不养石,石乃发于泥土,当扎根大山方显本色。
我画石但不在石上作画,任何看似巧妙的摹画雕琢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面前都是雕虫小技而相形见绌。
我离不开石头,因为我来自大山深处,是山石给了我成长的记忆,赋予我生命的骄傲。
小时候曾痴想,如果把屋后的大山移至门前的深沟,那才真好。一马平川,视野开阔。上学不用翻山,种地不再上坡。
如今,见识了大城市的平坦宽阔,享受着高速公路的便捷。可每每出现在梦里的总还是两只脚在山里的一个个石头间蹦窜跳跃,每次远行归来总是迫不及待的深吸一口山石间飘来的丝丝清香。
或许那历经沧桑,长满皱纹,匍匐在山间,等待了一万年的石头,就是为了与我今朝的相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