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花了那么大一笔钱,儿子的婚事还没有定下来,多少还是有些着急。一来是怕苏家不认账。二来又怕小兰变卦。好酒好肉的邀请媒婆大吃了一顿,临走还给了点小意思。
苏家也并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作为女方多少还得保守些。见媒婆风风火火的来了便猜中了八九。媒婆只一提,苏母就满心欢喜地答应了此事,仍然是未跟小兰商量就选好了日子。
小兰跟程风才甜蜜了几日就接到妈妈打来的电话。说是过两天去马家吃饭。虽说早有预料,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怎么办?”小兰不知所措的望着程风。她的怀抱就是她的整个世界。她相信没有什么事能难得倒她。
“我要是不放人呢?”程风对小兰神秘的笑笑。
“你是说不给我准假?”小兰还真不笨,眨着大眼睛等着程风回答。
真是心有灵犀的一对。程风满意的笑了,在小兰眼睛上啄了一下。
“哎呀!……”小兰尖叫着,用手捂着右眼,随即拿开,但见睫毛已湿,甚是惹人垂怜。
“又这样,你坏死了。”她假装生气的说。
“呵呵!当初就是这双大眼睛把我迷的念念不忘啊!”程风得意的笑笑,把小兰搂的更紧了些,贴近她的额头说。
“我在想,有一天我的眼睛会不会瞎掉?”小兰装作要哭的样子。
“怎么会?下次尽量换个地方,比如说这儿。”程风坏笑着,还未等小兰反应过来,嘴就印上了她的唇。虽然来的突然,但她是不会拒绝的,任由她狂虐好了。
苏母自打过电话后,一直在等小兰的回复。老年机攥在手里半天了,可它就是不动也不响。
“这丫头,要回来也就跟老板说一声的事儿,这大半天了在干什么呢?”她独自嘀咕着。又拿起手机拨小兰的号码。
很快,小兰的手机又响了。好事被打断,程风有些意犹未尽。刚一接通电话,就听到妈妈叽叽呱呱说个不停。尽是关于马家那些事。
“我请不到假也回不来。”小兰直截了当的说了。免得妈妈再提。
“什么?怎么会?”苏母一脸茫然。她怎么也不相信之前那个通情达理,待人和善的程风一下子变成这样,这么小的一个要求都不答应。
“你没骗我吧?程总她在哪儿?让她接电话,我跟她说。”苏母不相信,她一定要听程风亲口答复。
程风接过电话问候了一声,然后就是苏母滔滔不绝说个不停。每一个关于马家的字都像针一样刺痛程风的心。
“阿姨,你停一停,听我说。”她受不了了,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对苏母说,但语气仍然稍微有些重。苏母听出了程风的不悦,先是一惊,后是恐。
“那……你说。”苏母颤颤地回答。这程风前后的天差地别,让她一时不能适应。
“阿姨,你听着啊……”程风沉下气来,缓和的说道。苏母心里总算平静了些。听完程风的一席话,她才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对方是什么人,完全不清楚。确实不应该这么仓促的做决定。虽然这是程风的缓兵之计,但也不是没有道理。好在程风不收这笔钱。若是收了,到时候想悔婚拿什么去还?相比之下,她还是更愿意相信程风。毕竟相处过一段时间。至于马家那边就按照程风的指示去做好了。
燃眉之急算是解了,钱也退给马家了。但事情并没有结束。苏母仍然要求小兰与马响慢慢培养感情。马家也同意慢慢来。但程风死活不放人,连每天买菜的事她都自己包了。马响连小兰的面都见不着,这让他非常气恼。难道就要让这桩看不到结果的婚事,慢慢消耗自己的青春?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他终于坐不住了。
这天是520,天上飘着蒙蒙细雨。马响捧着一束玫瑰花来到厂门外。他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见小兰了。他满脸笑容的向保安走过去,礼貌地递给保安一支烟,并道明了来意。这种事,程风早就交代过了,小张自然心中有数。他仔细打量了这个人。长得还过得去,就是有点儿肥。就这样哪能跟咱程总比?他心里这样想着。
“保安大哥,麻烦给通报一下。”马响礼貌的说。
“真不巧,咱程总带小苏出去办事儿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小张撒了个谎说。
“出去办事儿还带保姆?”马响质疑。
“是啊,她俩感情好,走哪都粘一块儿。”小张一边观察马响的脸色一边回答。
“哦,那我晚些再来。”马响说完,悻悻的离开了。小张随后就跟程风发了个报告。如是这般,马响隔三差五的又来了几次,但都被小张以各种理由挡在了门外,很是恼怒,觉得程风欺人太甚。之后就开始蹲点,他就不信程风一直不出来。其实程风每天都出来。她会怕事吗?只是他没看见而已。
早上,程风一如既往的出去买菜。红色法拉利非常的醒目,老远就能辨出来。马响飞也似的把车开过去,挡在了程风的前面。程风一个急刹车,一眼便认出了挡路人,马上明白了其来意。她没有说话,嘴角微扬,露出一个不屑的笑。这让马响更加恼怒。
“程风,你太过份了!亏得全镇乡亲这么尊重你,没想到你竟是这种人。”
“我怎么了?”程风不紧不慢的回答。一副让人看了就想揍的样子,直气的马响牙痒痒。
“你凭什么禁锢小兰的自由,连请个假都不可以?”马响咆哮道。
“我是她老板。她也很喜欢这份工作。她愿意跟我一辈子。你又凭什么在这里叫嚣?”
“我是她男朋友!”马响理直气壮的回答。
“男朋友是个什么东西?受法律保护不可更改的吗?”
“程风……”马响感觉被羞辱,怒吼一声,欲撞程风的车。
“有本事你撞!”程风又不屑的一笑。
马响盯着那辆红的鲜亮的豪车,气的脚抖都不敢踩油门儿。简直熄了火下车去,只身挡在程风车前。
“有本事你给我下来!”
程风轻蔑的一笑,不想跟这种莽夫多做纠缠。将车后退,掉头欲走。不料马响又飞快的挡在了前面。谁也不曾想,那么厚的一身肉也能跑的这么快。
“找死吗?”程风怒了。熄了火,下车去。冲马响大声说道:“信不信我把交警叫来,从头到尾都是你在找事!”
“我让你叫!”马响说着,挥起一拳向程风砸去。程风闪身躲过,顺便一个扫腿将马响绊倒在地。马响一拳打在了地上,还摔了个狗吃屎,顿时手上鲜血直流,膝盖也受了伤。
“你打伤我了,赔钱!”马响豪叫着。
“你报警吧!咱们公了。”程风带着嘲笑的口吻回答。
“私了!”马响自知理亏,公了占不了上风。
程风没有回答,丢给马响一个蔑视的笑,潇洒的转身走了。
“你给我站住!我跟你没完!我不会就此罢休的!”马响大叫着,忍着疼痛勉强站起来。那时,程风的车已远去。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程风刚回来,小兰就迫不及待的问。
“遇了条‘拦路狗’。”程风把东西放在桌子上说。
“谁?”小兰感觉不妙。
“还能有谁?”程风厌恶到连那人的名字都不想提。
“他?”小兰猜中了八九。心里一紧,连忙问:“你没事儿吧?”随即上去查看程风。
“怎么会没事儿?我现在浑身都痛。”程风露出一脸奇怪的表情,让小兰琢磨不透,除了担心她无法想更多。
“啊?快让我看看!”她焦急的在程风身上到处摸。
“光看没用,在你身上躺会儿就好了。”程风又露出她那习惯的表情,坏笑着一把将小兰揽入怀中。小兰这才知道自己又在劫难逃了。
这样的小日子又过了好些天。马响在家养伤也没有出来闹。做事不经过大脑,吃亏也只能自己忍了。程风知道他不会罢休,心里一直预算着马响伤好的日子,指不定他下次还会多带几个帮手。她得好好策划一下,设计引诱马响在苏母面前暴露最坏的一面,让苏母死了那条心。程风的心机之重,让人不寒而栗。她这是要引诱,甚至是强迫马响去犯罪。这个计谋从她不放人的那一刻就开始了。但这能怨谁?社会对同性恋的歧视迫使她自强不息,非同寻常的成长之路,把她历练得如此强大。
再过几天就是端午了。估计马响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程风跟小兰一合计,提前给苏母打了个电话。说是端午节早上会亲自去接二老到自己这里来过节。原因是小兰非常想他们。而程风这里又有很多事要做,走不开,只有让二老过来才能聚一聚。苏家二老也有好久没见到女儿了,既然程风说的这么诚恳,当然求之不得。不过问题来了,按照中国礼过节马家是要去苏家的。苏母犹豫了。
“可是过节咱家有客人来啊。”电话那头,苏母似乎要反悔了。
“有谁能比你女儿重要?你要是不来,我可能过年都没有时间回来看你。”小兰听得着急了,一把从程风手中抓过手机对苏母说。
“那这……。”苏姆迟疑着。
“这什么呀?你马上打个电话,把要来的人都推脱了吧,反正过不久你生日了,到时候再来呗,再说了,你以为我们老板天天都这么好心情,请你吃饭啊?”说到这儿,小兰冲程风调皮地笑了笑。程风也回了她一个满意的笑。这下苏母知道该怎么做了。程风可是她的大恩人,是无论如何也得罪不起的。要不怎么这么久不给她女儿准假,她也没敢吭声呢?答应了小兰就马上给媒婆儿打了个电话,让她给马家带个信。马响这下可是坐不住了,本来想等到过节之后,待他重礼讨好苏家二老之后才去找程风寻仇的。这下可好,被程风步步相逼,连他去苏家的机会都不给。他心里狠狠的说道:"你不是过节要去接二老吗?正好乡间公路竹林茂密,行人稀少,也没有监控,这下有你好受的!"
程风在过节头天一大早就把苏家二老接过来了。那能像马响想的那么简单。她买了些苏家二老没有尝过的东西,叫弟媳也过来帮小兰儿下厨。还把她的老爸,老妈以及弟弟,侄子都叫过来一起吃饭。虽然程妈对苏家有些意见,但在程风面前也不好说什么,勉强带笑的应付下来。程爸倒是善解人意,和小兰她爸很谈得来。一整天他们都在一起吃喝洽谈,很是愉快。家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程妈也来了兴致,双方二老还一起打了一下午牌。一天的时光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程风的计划紧密的进行着。第二天一早,小兰就开始在妈妈身上做文章。说是她也想请程风吃顿饭。现在全厂工人都放假回去了。程风也就没什么事儿,想让她到乡下去透透气。这让苏母很高兴,因为程风是她的大恩人,她早就想好好款待一下她了。可以说,程风此计甚是周密。如果马响那边来四个人以下,她就紧闭车窗,还有窗帘,让马响暂时发现不了苏家人。她和小张下车,马响见了目标定会出手。以她二人的身手,一对二完全没有问题。如果来四个以上,她就会首先让对方知道苏母一家在场。马响就不敢动手。虽然可能计划落空,但至少能保平安。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
程风给小张找了一个去苏家的理由。故意多喝了两杯酒,让小张替她开车。出发前小张就已经去查看过一番了。他戴了一副墨镜,开了自己的车,这样就没有人会注意他。在一处居民最稀少,竹林最茂密的公路段发现了可疑车辆。看来,马响与程风之间的矛盾已不仅仅是因为小兰了。谁也不甘心就这样白白让人家给打了,是吧?
准备完毕,程风一行人就开始出发了。耀眼的红色法拉利在美丽的乡村公路上缓缓行驶。苏家二老兴致勃勃的一边看着窗外,一边跟程风闲聊着。而程风只在要点上回答一句,她心里想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乡村公路弯道众多,能见度不足百米便又需拐弯。
小车又拐过了一个山丘,转眼就要驶进竹林深处那一段崎岖的公路。程风开始警觉起来。小兰开始担心起来。但该来的还是要来。随着一个紧急的刹车,前方一辆黑色小车挡住了去路。随后从车上下来几个戴口罩的男人。不多不少,刚好四个。其中一个就是马响,他那癞蛤蟆般的身材,就算烧成灰程风也认得。小兰赶紧让爸妈蹲下去以免对方发现。二老早已吓蒙,此时只能听女儿的。随即,程风和小张也下了车。经过初步判断,对方应该没有带凶器。大概是马响还不想死吧!做出此举,也就是想教训教训程风,杀杀她的锐气,更是报上次之仇。
“姓马的……。”程风不紧不慢地说道,首先挑明了马响的身份。既然被认出来了,天又这么热,马响干脆摘下了口罩。
“姓程的,咱们又见面了。”马响阴险的笑着说,突然注意到了小张。
“哟!这不是那条看门的狗吗?竟然还是条贴身的狗,走哪都带着。”他冲小张嘲笑道。
“那又怎么样?狗都比你高级。也不知道你妈在哪儿捡了个怪东西才卵生出了你这么个不是东西的东西。”小张机智的怼了回去。他并没有因为被嘲笑而冲动坏了计划。他(她)们必须得让对方先出手。这点让程风很满意,也很感激。她给了小张一个表扬的笑。
“他妈的!你才是卵生的!”马响恼羞成怒的叫骂着。随即挥了挥拳头,命令其他人动手。
“给我揍!揍他个八成死,看他还拽不拽。”说完一拳向小张挥了过去。小张闪身躲过,也顺便来了个扫腿,将马响绊倒在地。真不愧跟程风师出同门啊!马响又摔了个狗吃屎,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痛的在地上嗷嗷直叫。此时程风正一对三。小张赶紧过去帮忙,换做二对三,优势明显。按照程风的意思,他(她)们净往对方腿上打,只要对方爬不起来就行。伤人太重了,自己也不好收场。很快,其余三人也都被打趴下了。苏家人在车上目睹了整个过程。此时,小兰已录好了视频,并打了110。现在是该她们下车的时候了。一是为了达到目的,二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待警车到来。
苏母在小兰的搀扶下跌跌撞撞,惊魂未定的下得车来。苏爸跟随其后。这下马响傻眼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苏家人会在车上。这不是才去苏家的路上吗?苏家人怎么就已经在车上了呢?突然,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不能确定。
“你真的让我很失望。”苏母面色暗淡的对马响说。
“阿姨……。”马响有苦说不出。
“你不用解释了。你的为人,我怕了。我不敢再把我的女儿交给你。”苏母遗憾却又坚定的说着,对马响算是彻底的失望了。只有对程风才是万般的感激。若不是她的阻拦,恐怕自己已犯下大错。可她又怎知程风的心,那才叫深不可测!
马响输得一败涂地,懊悔不已。这个程风比他想象的厉害多了,也不愧是有一番作为的人。难道这辈子在她面前就只能认栽了吗?
此时,警车正急急赶来。就算小兰不录制视频,程风的车上也有行车记录仪。说实话,马响还真不了解那个东西呢!不然他也不会干这种蠢事。毫无疑问,马响一伙全被带走。程风和小张也难免被传去问话。临走,程风通知了弟弟过来送小兰及二老回家。
中午时分,程风和小张从所里出来了,多少还是赔了点医药费,此事也就算了了。马响一伙就没那么轻松了,拘留那是必须的。
此刻,程风感觉无比轻松,心情也非常的好,这个节一定得好好的过。她通知了在乡下开农家乐的老同学,临时给她准备一桌好饭。她要好好犒劳一下好兄弟小张。她的豪车弟弟早已开回来了,此时正好用上。再也没有了先前的紧张,豪车在乡村公路上跑的潇洒奔放。又到了那个岔路口,穿过那片枇杷林,驶入了她那心心念念的地方。那里有她最初的情怀,有她深入骨髓的爱。
“风!……。”见程风平安归来,小兰欣喜若狂的呼唤着,提起白色的长纱裙,飘飘悠悠的向程风奔去。此景此情,程风可是梦想了千百回,此刻竟然真的在现实中诞生。她连忙下车去,张开双臂,将小兰抱了个满怀。
小张看了笑的傻乎乎。苏家二老看了则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情况?
“老头子,这怎么回事?”苏母一脸惊愕。
“不知道啊!”苏爸一脸疑惑。
程风赶紧恢复常态,此举确实惊到二老了。换做牵住小兰的手,缓步走到二老跟前,相视一笑。
“叔叔,阿姨。不好意思,今天让你们受惊了。”
“这事不能怪你,若不是你身手好……恐怕……。”苏母脸上掠过一丝内疚,没有说下去。
“我不会有事的。咱们不说这事儿了。我订了一桌好饭,今天把这个节过好才是最重要的。”程风笑着说。这是她另一个计划的开始。
“不是说在咱们家吃吗?”苏母不解。
“你不还没煮吗?”苏爸责怪。
“我这不担心嘛,哪有心情做饭呀!”
“我知道。谢谢阿姨担心。所以我才另外订了餐。二老若是赏脸就赶紧随我上车吧!时间不早了。”程风诚恳的说道。
“这……?”苏母看向老头子征求他的意见。
“去吧!人家程总这么赏脸,哪有不去的道理。”苏爸倒是个明白人。小兰冲程风甜甜的一笑,速去关了门窗。
这已经是程风第三次请苏爸吃饭了。接触的次数多了,便渐渐熟悉起来。尤其是苏爸,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生疏与胆怯。现在他已经能自然地跟程风谈话了。不仅如此,他甚至还产生过一个歪念——程风如果是个男儿该多好!
饭间,程风仍不忘给苏母夹菜,给苏爸敬酒。这次还多了个小张,苏爸显得有些招架不住。
“酒就不喝了,谢谢你们这么敬重我这个老头子。要不咱们就好好聊聊天儿吧!”苏爸为了少喝酒,想换个方式。这岂不正好?聊来聊去,话题终于聊到了程风的能耐上。
“真羡慕你父母能有你这么好的孩子。能认识你,我们也算是三生有幸。”感慨之余,苏爸的眼神里还透露出一丝莫名的奢望。这点被细心的小兰捕捉到了。当然程风也看到了,但她觉得让小兰出面更好。
“那……爸您想不想也有这样一个女儿呀?”小兰开始试探性的问道。当着程风的面这样问,这让苏爸有些尴尬,甚至手足无措。
“怎么能这么说话呢?程总是咱们能高攀得起的吗?”苏母意图将这个话题压下去。可她怎知小兰跟程风已经发展到什么地步?她在程风面前可以随便说话。
“我问爸呢!”小兰瞟了一眼老爸,调皮地说道。这让苏爸又一阵尴尬。
“想……不过那也是白想。”苏爸冲程风尴尬地笑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此时程风正在窃笑着倒酒,然后不紧不慢的递上。
“来,爸,风儿敬您一杯!”这就是程风,总能第一时间抓住机会,并作出反应,且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让人猝不及防,无处抽身。
苏爸惊呆了。苏母傻眼了。小兰在一旁偷偷的笑。只有小张见惯不惊,他只需要看进展就好。
“这……?”苏爸结巴着,还未缓过神。
“您就说喝不喝吧!”程风笑着将酒杯递得更近了些,竟有种强迫的感觉。
“喝,我喝!这酒一定得喝,傻子才不喝。”苏爸终于缓过来了,毫不谦虚地接过酒杯,一口干了下去。
小张笑了。小兰也笑了。他(她)们心里清楚,苏爸已经上钩了。只有苏母表现出失宠的神色。程风暗喜着不紧不慢的又倒了一杯酒,双手奉上递到苏母面前。
“喝了这杯酒,我就要改口……。”程风故意不说完,她要让苏母自己定夺。不就是收个干女儿嘛,有什么好犹豫的?苏母爽快的接过了酒杯,也一口干了。她想的太简单了,被人钻了空子还不知道。从头到尾都没有人说过,这是在收干女儿。
“很好!妈可比爸爽快多了。”程风故意开玩笑的说。真不愧是人精,谈话间就这么自然地把妈给叫出来了,既不尴尬也不老套,且合情合理,毫无造作之感,这大概就是她的魅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