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现代沪上AU,现代都市的空虚成年人逐渐填充自我的故事。
预警:有非洁,约炮,脚踏多船设定。
︎悄咪咪/小春想要点赞和评论!
Summary:“上帝不响,像是一切皆由我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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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树后,白日寂灭,蓝山变黑,红街变白。
欲看雾满拦江的胜景,最好是在大宅门的屋顶。看《一代宗师》,在大雾的冰河旁眺望,毛茸茸一件大氅裹着章子怡一张素白的小脸,中指上套着的红玛瑙金指环丢出去,宫家长女的一场好梦也碎裂了去。王家卫的电影,吴邪不感冒,唯独钟爱《宗师》。叶底藏花一度,梦里踏雪几回。好一场淅淅沥沥的风流梦。相似的,比如黑塞小说《克林索尔最后的夏天》*,赤忱的画家在游历夏日风光,振聋发聩:
天神呐!千万种事物在等待,千万杯酒已被斟满,这世上就无不该被画之物,就无不该被爱之人!
虽然是炽热的语言,但在吴邪眼里,这夏日的呓语和冰雪的喁喁,都是童年凭栏赏江的佐餐。他最喜欢的是大雾天里的轮船,像一只沉默的大鱼,银色的背脊犹如忽闪的刀光,缓缓推开这笼罩人世的浓雾。雾气在船身后合拢,船只驶远,雾海缝合,仿佛一切变故都是看客的一场梦。
童年很长也很短,时光像踩着小细高跟的舞女,婷婷袅袅,腰一扭,脚一踏,便从鸡鸭葱蒜的小弄堂到了歌舞升平的大会堂。高楼林立,马卡龙配色的共享单车斜斜地倚在树旁,当局重视生态建设,于是黄浦江上那一丝丝咸腥气就消失了。江水倒是清澈了,弄堂的旮旯也扫的干干净净,只是大雾时眺望,满目都是霓虹灯光,红的绿的金的,搅和在一起像碗稀里糊涂的大羹汤。吴邪不喜欢,于是就很少造访大宅门的屋顶了。
都说三岁看老。念高二时,爷爷坐在黄梨木交椅上,说什么,问什么,吴邪一概摇头,支吾。最后爷爷只是摇头,说糊涂是福,难得少年糊涂。
再是一年过去,吴邪赤脚在家等高考成绩,安安分分玩塞尔达,志愿随家里人填了一个名牌大学的稳定专业。就当家里人觉得一路顺遂时,吴邪像一尾狡猾的鱼一样从掌心滑走,拿着薄薄一本护照远走高飞。
骄阳滚烫,吴三省膝下的地面有三十来度高温,吴二白路过,看见老三躲闪眼神,伸出二指,扶了一下金边镜框,凉气嗖嗖。
但这些都与吴邪短暂地无关了,他坐在飞往摩尔曼斯克的飞机上,夕阳一点点坠入地平线的怀抱,黑色的夜像黑颜料漂染沪上女子的旗袍,丝丝缕缕地编织进天空的纹理中。
广播女声好轻柔。他放低座位,合上眼。男人打电话,小孩哭闹,餐车小车轮圆滚滚,碾过毛毯,一切声响都混合成催觉的白噪音。吴邪缓缓地入了眠,梦境中他变成了一尾银鱼,背脊光亮,鱼尾摇曳,坠进缠绵的云海中。恍惚中时光回还十年,大宅门楼顶夜风凉凉,大雾似云海,《一代宗师》放到宫二同叶问切磋,昏黄灯光,二人咫尺天涯的嘴唇。回光返照的作画家,克林索尔,仍在振聋发聩:
‘高高树后,白日寂灭,蓝山变黑,红街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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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林索尔最后的夏天》讲的是画家克林索尔在四十二岁那年,生命中最后一个夏天,如何挥发他的艺术才华的故事。
或许会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