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很甜的童年,
甜得有些苦涩。
把野菜熬进稀粥,
把红薯揣进窝窝。
从“秧子炕”薅出年景,
掩埋下难过的寒冬腊月。
长长的藤蔓爬过七月流火,
凸鼓起紫色的肥硕。
大地母亲慷慨解囊,
恰好是霜降时节。
沉镢头刨出欣喜的墩棵,
甜蜜的乳汁先填实了饥饿。
别样的“口粮”仓储温窖之中,
更多的切片摊晾房坡。
雪白的檐脊下邻秫秸绵箔,
经月的风干碾压成
粉面渣沫。
和水糊馍蒸出甜香一锅,
尽管黢黑如依旧极具诱惑。
只是甜粘香柔要趁烫热,
凉啃硬吃;
却惹寒胃口嗝酸哽咽。
地瓜干儿熬粥更是薯香融合,
粗瓷大碗“平岸”一顿,
足使整天不饿。
闲来的零食总是薯片干嚼,
越嚼越香;
用不着周杰伦代言解说。
地瓜干儿岁月,
它宜粮宜菜,
宜蔬宜果。
低调朴实的大地施舍,
于那个灾难深重的时代;
无疑是拯救子民的一尊神佛。
浓郁的味道时常从记忆间穿越,
只是再也找不到
那种醇烈甘美的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