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家的时候,妈妈说她不难过,只是她在我走的前两天就开始沉默起来。昨天,起床后她到我床边,静静地坐着,和我唠叨了好一会。主题多半是要我注意身体,好的工作,找个女朋友。她的脸色平静而内敛,把那一丝思念藏的很深。只是,往天她绝对会直接扯着嗓子喊我起床吃饭,而我总是懒在床上好一会。昨晚,吃过晚饭,坐了一会她就到村子土地那去了,平时吃完饭,她总会陪着老爸一起看看新闻联播,天气预报,虽然一坐到椅子上她就会打盹。让她去休息,她却说只是眯一会就好了。今天早上,从家里出来的好早,妈妈的脸色一如既往没有波澜,我却被深深地压郁了一把,有时候我觉得她哭出来还好一些,至少能释放那种压抑。不是不想念,不思念,只是习惯之后,内心可以把这种情感的波澜压在情绪之下。
爸爸一直都能很好的控制情绪。一直不会给我沉重的氛围。昨晚,我们没有聊很多,他陪着我打了会麻将,然后就坐在椅子上看起年轻时很喜欢看的小说来。老建和我在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从瘸子黑猫聊到腰折了的黄猫。都说高手在民间,传言果然不假。这一对小猫都是个中高手,虽然身体有缺陷,抓耗子却厉害的很,应证了那句“不管黑猫白猫,能抓耗子的都是好猫”。后来,我们聊到村里很多小动物都没了,比如说蝗虫,蜻蜓等,可能是去前年种植甘蔗时农药撒的太多。爸爸听到了,就跟我哥俩讲起以前村里有穿山甲等好多动物。他还给我们讲了很多寓言故事:豹子不吃穿山甲;老虎跳不过青蛙;老虎不吃狐狸;猫为什抓耗子等。聊着聊着时间都快十二点了我们才睡觉。
上午起来,爸爸骑车送我到镇上坐车,路上我们天南地北的聊着,一路的小雨沉淀了厚厚的车轮印。他不说要我保护身体的话,因为他知道我已经大了,他也不说工作不顺心了打电话回家,因为两个大老爷们说着矫情。我上车,他在车下隔着玻璃跟我挥手,车走了,他跟着车子慢慢移动,眼神终不平静,一摸深意印上眼帘,印在车窗上的水滴里。
八月二十八日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