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月4号,立春,除夕。在《刺客的斗篷——世界名家日记选集》收录的6篇名人日记中再次读到美国颇有声誉的日记体作家、小说家和诗人梅·萨滕的日记,这篇日记谈及女性话题,读来颇有感概,选来试译。
梅·萨滕 (May Sarton)
写于1975年2月4日
试译:
这些天想了太多有关何为女人的问题,我想知道,一种根深蒂固的内疚感是否非女性特有。我猜,一个男人没有孩子或许会感到他本人有所缺失,但他不会感到内疚。一个女人没有孩子就总要为自己辩解一番。
梅·萨滕在1975年写下的这个困惑在过去了44年的今天估计仍然是摆在很多女性朋友面前的问题:何为女人;女人是不是必须生小孩;不生小孩是不是就该内疚。
有的女性朋友发自于内心的喜爱,想拥有一个自己的小孩,于是生下自己的小孩,从生下孩子的那天起就欢欢喜喜,从没觉得带小孩有多累有多烦。
有的女性朋友觉得这辈子怎么都得有一个自己的小孩,这是自己留在世界的印迹,所以无论多么艰难、无论什么办法都要生一个小孩。
有的女性朋友觉得结了婚不生小孩说不过去,虽然自己也不是很喜欢,但还是生了。
有的女性朋友开始坚持丁克家庭,坚持了多年还是向双方父母妥协生了小孩。
有的女性朋友本没打算生小孩,不过意外的就有了。
可见生小孩的女性朋友之所以生小孩理由各异,不知道勉强生了小孩的朋友们在面对自己的孩子时有没有内疚感。既然生小孩的理由各异也可以接受,毕竟那是个人自己的抉择,那么不生小孩或者没有生小孩的理由是否也应该得到尊重,毕竟这也是个人自己的选择。
梅·萨滕之所以在日记里写下自己的困惑想必是她感受到了周遭社会深深的不友好,免不了总要为自己的不婚不育辩解。社会进化到了今天其实也没有多大改观。人们还是会对别人结不结婚、生不生小孩指手画脚、评头论足。最可悲的往往是女性对女性的歧视。在《小小巴黎书店》里读到一句话:“有太多女人成了冷酷无情的男人的同谋。” 读来深有同感,因为身边不乏这样的女性,在自己未婚未育的同类面前突然就有了优越感。这种优越感打个比较浅显的比方,就像是把自己有的东西和别人没有的东西做比较,而忘记了别人拥有的自己未必就有。
帕慕克在他的奇幻小说《新人生》里提出了一个问题:“是什么让一个人的人生不圆满?”我们也可以反过来问:“是什么让一个人的人生圆满?”这其实是一个哲学问题,好似哲学三连问,是很难回答的,或者说是没有标准答案的。
女人,到底生不生小孩,还是自己看着办吧。
作者介绍:
梅·萨滕1912年5月3日出生在比利时沃德尔哥摩。1916年随父母到美国。她是美国颇有声誉的日记体作家、小说家和诗人。
她一生写作勤奋,硕果累累,创作了二十多本小说、二十五本诗集和日记。在她创作的二十多本小说中,受到评论界好评的有:《祖父的出生》(1957)、《小屋》(1961)、《斯蒂文斯夫人听到美人鱼在歌唱》(1965),《爱之种种》(1970)、以及《今日留恋》(1973)。她的小说着重刻画集优缺点于一身、具有发展潜力、追随自己意志而生活的人物。在不同体裁的创作中,梅·萨滕认为自己首先是位诗人。她的诗歌内容涉及广泛,形式多样,主题多是反应大自然,尤其是园艺种植,如痴如醉的爱情,失恋后的痛苦,永恒的进展变迁,对音乐艺术的倾心以及心灵对沉默孤独的需求。除了写诗和创作小说外,她的非小说创作在美国文学领域里卓有成效,尤其是她的日记体文学作品颇为引人瞩目,也正是因为她的日记作品深受广大读者的喜爱,她在美国文学史中享有“杰出的日记体作家”的美誉。梅·萨滕于1995年7月15日在缅因州约克她的住所去世,享年83岁。
她的日记系列有:《独居日记》、《海边小屋》、《过去的痛》、《梦里晴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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