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6-30

  眨眼间,两年过去了。

  这一天,他正在参加一个同学聚会。

  大一了,这年的暑假,不少同学从各地赶了回来。于是一个个聚会便顺理成章地被提出,举办发起人想来也是那些高中时代的班长之类的人。

  炎炎夏日,知了聒噪地叫个不停。他和一群老同学走过昔日一起奋斗过的教学楼。有人说着以前的趣事,一些断断续续的记忆被发掘,大伙儿笑个不停。

  他却唏嘘不已,这一转眼就两年多过去了,想当初自己每天还在这里上上下下的……

  看着一间间空荡荡的教室,仿佛还洋溢着书香,还记得夏天教室里的风是掺夹有汗的味道的。

  参观完学校,一行人去吃了饭。晚饭过后,不少人提出去唱K,看到别人都兴高采烈的,他自然不能不去。

  就在这时,他看到手机上来了一条消息,“老地方,待会儿见……”

  他抬起头,继续跟着别人走去。

  一个当年很要好的朋友搭着他的肩,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结伴同行。

  他只是去喝了点酒,便说有事先离开了。

  老地方,指的是小镇一个地方。他们以前曾经聊过那里。那里是小镇为数不多的风景线,两条江流交汇,一清一浊。镇里的人称那里为江口咀,虽然名字很奇特,但一眼望去,山清水秀,倒是让人有心旷神怡之感。

  他来到老地方,看到了一个背影。一袭白色衣裙,远远看去,竟有些朦胧之感。

  天色渐暗,喜欢晚饭过后散步的人们还没出行。

  那背影的主人似乎心有所感,转过身来,看到来者,她微微一笑,“你来啦?”

  他有些讶异地点了点头,接着便打趣道:“你鼻子可真灵通……”

  她一愣,然后娇羞道:“你还是那么喜欢开玩笑……”

  两人肩并肩,在晚霞的余晖下默默地前行。

  “我记得你当年说过,不喜欢穿裙子的……”他看着她。

  “那是当年,倒是你,还那么喜欢这种深沉的颜色……”她瞪了他一眼,表情有些可爱。

  “哈哈,黑白灰吗?”他不由自主地笑道。

  她没有作答,显然是默认了。氛围再度变得冷了几分,两人再度陷入无言的尴尬境况。

  “大学生活过得怎么样?”过了许久,她沉不住气道。

  “还能怎么样,也就那样呗!”他耸了耸肩道。说罢,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于是走到右边,看着她,微微抬起左手。

  “人家和你说正事儿呢!”她撇了撇嘴,装作有些不满地道。

  看到他的姿势,她怔了一下,仅仅犹豫了一瞬间,便很顺其自然地用右手环着他的左手。

  “你……还记得?”她的声音细若蚊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他低下了头,看了一眼地面,轻轻地应答。

  “倒是当年想好的台词,一句都没用上……”他嘿嘿笑道。

  她甜甜地看了他一眼,眼中并没有责怪之意。这种感觉很奇妙,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着,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双方身上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是……让人脸红心跳的感觉。

  “最近过得怎么样?”他突然问道。

  “还能怎么样?也就那样呗!”她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动着,古灵精怪地看了他一眼道。

  “呃……”他有些哑口无言。

  双方没有再多说,都沉浸在这种微妙的感觉之中,享受着……

  “我就说……会很尴尬吧!”他有好几次欲言又止,但又不忍心打破这份氛围。

  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沉默良久,才轻哼一声,算是承认了他说的话。

  不知不觉,缓缓步行的两人,来到了大桥底下,这时,夜幕降临了。仲夏夜来得要比平时晚,这时已经有不少人吃饱了饭,出来散步。

  两人停了下来,松开了双手。

  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略显昏暗的江水,贺江的水永远是那么清澈,像是一块碧绿的翡翠一般。夏虫也结束了休息,奏响了仲夏夜的交响曲。

  “回想当年,至今有种不敢置信的感觉……”她开口说道。

  “是啊!真的是很奇妙呢……”他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瞄了她一眼,有点感慨万分的感觉。

  “你倒是没怎么变……”他认真道。

  “你去了大学,变化总会有些吧?”她迟疑了一下,问道。

  “你是指……变帅了吗?”他又变得不正经起来。

  “不要脸!”她拍了他一下。

  “脸皮变得更厚了倒是真的!”她又幽幽地补了一句。

  “你!”他无语了。仿佛回到了当年一起打闹的日子,那一句“互相伤害啊!”还历历在目。

  “……”两人再度沉默了一会儿。

  “吃了吗?”他突然问道。

  “噗嗤!你是这样来尴聊的吗?真老套……”她眼睛笑得眯了起来,嘴角上扬。

  “吃啦!怎么?想要请我吃东西?”她没好气地道。但眼中的期待与欣喜之色却再也掩盖不住,若非月光淡雅,她的“糗态”可就被他看得一清二楚了……

  “好啊,我请客,你买单!”他一边说还一边示意出发与否。

  “这是什么道理?”她被逗得有些哭笑不得。

  “诶?吃软饭呀,怎么?不欢迎?”他还来劲儿了。

  “真去?”她有些好奇,不会是真的去吧?

  “哈哈!瞧把你吓的,说说而已……”他再也装不下去了,直接缴械投降。

  “话说,今天同学聚会……”他又给她聊起了同学聚会,一时间两人都是唏嘘不已。

  月光逐渐明亮,夏天的月色格外明亮耀眼,不知道是不是幻觉。

  打开话匣子后,两人有说有笑,像是再也止不住一般。

  “好啦!时候不早啦,我该回家了……”她看了看手机,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九点多了。

  两个人一边聊一边走,沿着道路走到了初中部那边。

  “嗯,我送你?”他看了看时间,时候也确实是不早了。

  她没有回答,显然也是默认了。

  “诶,你家在哪儿啊?我还没知道呢?当时说过要寄炸弹来着!”在回去的道路上,他突然说道。

  “你!去!死!”她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

  他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但却丝毫没有知错的意思。

  “我还说要爬窗来着!”他又嘴欠地说了句。

  “再多说一句,我就自己走!”她故意加快了一些脚步。

  “你舍得?”他连忙追了上去道。

  “怎么?你好像不信?”她瞥了他一眼道。

  他摸了摸后脑勺,不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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