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往往是给世人留下风流潇洒的多情形象,从古代的唐伯虎到现代的毕加索,伴随艺术的往往是各种花边往事,画中有色彩,生活也要有“色彩”,齐白石张大千多姿多彩的情事更是为其艺术“添色”不少。
现代书画圈中同样是有着各种多姿多彩的风流佳话,比如在爱情和友情之间一度徘徊挣扎、最终选择抱美人而归的大师范曾,至于因不能纳妾转而一婚再婚的现代书画大师更是层出不穷。
所以,当如此五颜六色多彩缤纷的艺术圈中,突然传出有一位著名画家要受戒出家的消息时,整个书画圈中的同仁们都惊到差点要喝口酒来压压惊了。
在不少书画家眼中,一个整天舞文弄墨需要各种情调刺激灵感的画家,怎么可能会做出“出家”那样无聊枯燥的事儿来呢?若当真受戒成天诵经敲木鱼那还怎么画美人图呢?
没有人知道当时已享誉画坛的史国良到底哪根筋搭错地方了。
总之,一个不到四十岁、而且身强力壮魅力无穷的画家,不如漆似胶地守着家中的妻子,他却要跑去庙里陪着青灯古佛皈依佛门,怎么看都是令画坛同仁们看不懂的一件稀罕事儿。
可想而知,不仅画坛同仁们对他要出家百思不得解,他的妻子更是在耳畔软语相劝不知多少回,以泪洗面却也终难挽回这个硬心肠要出家的决心。
佛门乃信仰之地、更是讲究缘分慧根,常人难以理解信仰之力的强大,而成名久矣的史国良似乎又天生慧根与佛有缘,这种信仰和缘分又转成近乎拗执的决绝,他拒绝了世俗情缘和各种诱惑的挽留,最终说服了妻子毅然剃度出家。
九五年,北美名刹西来寺,迎来了这个东来的画家,妻子把他交给了星云大师,史国良在这里正式披剃,自此摇身一变成为了释慧禅。
但这个曾经著名的画家并非一般的小和尚,星云大师对他照顾有加,不但安排了一处名为“蒙迪精舍”的独栋别墅给他作为修行之所,还让寺院解决了饮食等生活琐事,以便他在学佛时也不至于误了学画。
从缤纷多姿的书画圈突然踏入寂寞无边的佛门,无论史国良的决心和毅力是多么强大,他也毕竟不是一个原本就六根清净的天生佛徒。
卧室大床上方有一面由原主人安装的“享乐镜”在每个夜晚照着他,经历过俗世各种乐趣的释慧禅不由得在内心天人交战想入非非……
每每这些引诱释慧禅犯戒的念头冒出时,他不得不学一学“白骨观”之类的修行之法,强忍煎熬克服,又或者干脆摊开笔墨纸砚转移那些苦闷。
不过,这些还不是释慧禅最苦闷的事儿,最苦闷的事儿是他总是想走出去采风找灵感画自己喜欢画的。
但师傅却只想他呆在家里画点儿山水花草佛像之类的,为此他甚至还以争吵的方式向星云大师表达“叛逆”和不满。
两年后他终于离开了太多规矩束缚的寺庙,回到了国内的书画圈,在各种讶异目光中披着袈裟出场……
书画圈少了个红极一时的史国良,又冒出来一个名声鹊起的释慧禅。皈依佛门出家十五年之后,释慧禅脱下袈裟变回了史国良,他终究还是还俗了。
那,经历过名利场的竞逐、经历过佛门的枯寂、又还俗回归俗世的史国良,如今怎样?
卖画、上电视、办展览、写回忆录……如今,他被誉为是新时代画僧再传人,如果说他出家之前是红极一时,如果说他出家之后是声名鹊起,那如今,他已然登上了书画界的名利巅峰,连范曾都叫他“大师”,他成为了一个脱下袈裟的“真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