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童年挨打时你总会护着我,以至于我每次被打你不在时还会念着你以为你会来帮我。
还记得高中的某个午间我坐在教室,惊讶地听到你在教学楼下叫我名字。我见你时你递给我20块钱,你说你以为我没带钱,怕我中午饿肚子,专门给我来送钱,我既错愕又感动。
我记不得你对我有多好了,因为都刻在我对“外婆”这两个字深深的思念里;我记得你对我有多好,因为我知道那是你对自己女儿的爱的延续。
你的女儿和你应该在那边团聚了吧?
你们,好吗?
我忍不住告诉你,我在江苏无锡,一个你肯定没来过的地方,发现了阳春巷,就是你住了一辈子的地方。阳春巷旁还有一个和古城很像的古街,这里的老人大清早也喜欢在村口坐在一起说着方言,口音和调调和纳西话很像,这里也有小桥流水,也有青瓦白墙。
可是,再相似的街景和弄堂,再熟悉的巷道名字,在异地他乡里的惊奇发现再也无所诉说,说出来就多一分伤感。
我以为走了那么远,心就不会痛了。才发现原来离别的情绪一直笼罩着我,又不争气地泪如雨下,我还没有和你好好分享我看到的大千世界,一转身你们就不见了,来不及说一句再见。
老天总喜欢考验我,这么远了还能勾起我对你们无尽的思念。
老天总喜欢偏爱我,这么远了还能让我找到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爱着这个世界,就像你们曾经一样;我也学会了面对离别,第一次是妈妈,第二次是你,我知道还会有的,成长亦是离别。
真的没有想过失去妈妈的我,三十岁后又彻底失去你,是看不见摸不着的那种失去。好想幼稚地问一句,你们真的走了吗?可是你们都走了,说好的一起旅行呢?说好的我养你老呢?
我做的不好,没能留住你们;我做的不够,让遗憾伴随一生……
外婆,我想你了,也想妈妈了,你们在一起好好的啊,我想你们,很想很想。
——2024年8月31日记于无锡南长街旁
因觉得这条古运河古街和丽江古城有几分相似,对面的阳春巷名字和外婆家的地名一模一样,当时我找到了那个同样的门牌号,结果是个酒吧,我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给我讲故事,好巧不巧,妈妈年轻时在丽江开过酒吧……人生就是这么凑巧,刚好都被我遇见了,妈妈和外婆已不在人世,独留我在这里想念。但我要感谢老天,或许这是她们用另一种方式想念我,关心我。
思念一直都在,我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