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那时,我常常到处旅行。
你知道,像我们那样不务正业的社会败类,有一个高端的名字——背包客。我那时也搞了一套背包客的标准行头,一身肮脏的、冒牌的冲锋衣裤,背一个大得夸张的登山包,戴着墨镜,一站接一站,穿州过省。你知道,社会主义正处在初级阶段,我作为无产阶级,身上压根没几个钱。所以在那些漫长的旅程里,为了省下丁点该死的旅费,我风餐露宿,啃干粮,睡帐篷,出行不是徒步就是搭便车,偶尔兴起,也会打起扒火车的主意。
记得有一年秋天,我搭乘大卡车到了洛阳。“小兄弟,到了。”司机将我唤醒,“好大雨呢,路口你不能下,这样吧,我们送你到城区。”我爬起来,往车窗外一看,妈的,真的是暴雨如注,要是真的在路口扔下我,我马上就会被大雨浇死。我感激司机没有这么干。
“床位都住满了。标间还有一个,要住下来不?”
“标间多少钱?”
“180,双人房……你可以招一个旅伴一起住嘛……”
青年旅舍的老板大概看出来我是个穷光蛋了。你知道,我的确是穷光蛋,所以我很犹豫。黑夜将至,看看外面,暴雨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妈的,“行吧!”我咬咬牙,住上一晚大概也死不了,“要是今晚还有人住店,你得帮忙问问要不要合住。”
那可能是我旅程里最奢侈的一次。180,妈的,白花花的银子,我憎恨雨天!为了平衡收支,我随便吃点干粮,不喝酒,不喝咖啡,不玩台球,不消费,不闲聊,不泡妞,不分烟给那些陌生的驴友,干脆,锁在房间里睡大觉。我估计,要抠门一个星期才能弥补回来这份损失。
好了,不算那点鸡毛蒜皮的账了,现在我开始讲熊猫。当晚大概9点左右,我睡得正香的时候,一个女人来敲我的房门。她留着一头齐耳短发,手上拎一顶滴着水的鸭舌帽,除此之外,那身行头和我差不多。她的脸蛋红通通的,一定是刚从高原回来。老实说,我看不出她的年纪,像是二十岁,又像是三十岁,或者三十五岁,鬼才晓得!我只知道,她看起来很疲惫,像一只从南半球飞到北半球的候鸟。“我叫熊猫。”她说,“前台说直接把钱给你。”她掏出三百块钱,“我住三晚,够了吧?”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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