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几个作家中,除了东野奎吾,我最喜欢村上春树,他的笔触细致,故事的都市感明显,当中偶尔还夹杂着悬疑奇幻色彩。我想向他致敬,决定写一个与跑步有关的随笔,但又苦于达不到他的心境,所以不敢用“谈”字,只能用“想”字,“想”是我的认为,并非真理,却凌驾于我三观上。愿寻知音,与之诉一夜怨怼苦水。
题记:我这个人是那种喜爱独处的性情,或说是那种不太以独处为苦的性情。每天有一两个小时跟谁都不交谈,独自跑步也罢,写文章也罢,我都不感到无聊。和与人一起做事相比,我更喜欢一个人默不作声地读书或全神贯注地听音乐。只需一个人做的事情,我可以想出许多来。
——村上春树《当我跑步时,我谈些什么》
2017年2月3日星期五
跑步的时候,雨刚刚下起来,孤独的城市里,总有属于独行侠的故事。活动一下脚踝和手腕,从踏出去的那一步开始,不会有什么阻断,当时间一点点消耗过去,耳边的歌声唱了七八首,便是结束。
跑起来的时候,雨水迎面扑过来,像是保湿喷雾,紧闭着嘴巴,舒展着上身,下身均匀地持续前进,拉紧了发条似的,每一次跑鞋与塑胶跑道的摩擦都像是亲吻,红色的跑道渗透进鞋底,垂直向上,摆脱地心引力,你、我和所有跑步的人距离变得好近。
喘着气却坚定向前,回想起好多事情,那么多琐碎的往事拼凑在眼前,可以近距离体验走马灯也只有这个时候。音乐节的狂欢,陈绮贞弹着吉他的样子就在眼前,她说“有谁是一个人来音乐节的呢?举手来看一下”,她说“她钦佩一种人,可以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逛街、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KTV,一个人来看音乐节”。我一个人的时候,感觉世界都是自己的,感觉世界上也只剩下自己。
我现在的生活还算充实,白天会去剧组报到,下午收工开直播赚点小钱,结束后换上跑鞋去跑步。我跑得不算多,但一般都会撑半小时,这半小时不包括走路到操场的半小时,算下来,为了享受这短暂的半个小时,我拢共要花费一个小时的时间。但我却不觉得浪费,活得纯粹,干干净净远离尔虞我诈,简简单单这就是当下的安稳。
走马灯的时候,我的世界可以穿梭回十年前,初中的时候,朋友问我,“为什么你不能改变?”,为什么我不能变成他所希望的那个样子。我说不出为什么,但就是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遂,也就没有反驳。有些时候,你知道有些事情不妥,有些事情与你的想法有悖,但你就是说不出来为什么,别担心,那只是因为你没有找到合适的说辞,你其实已经说服了自己。
时间到今天,又有朋友问我“你为什么不能改变自己?”,改变自己的做事风格,改变自己的脾气秉性。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要坚持自己,坚持自己的意义。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对任何人有亏欠,除了衣食父母。所以,没有必要完成别人对你的要求,你也永远满足不了别人的要求。本来这个世界就是缤纷的,就是有差异的,人的样貌比星星还多,人的秉性比头发还多,不同的人受到不同家庭环境、教育背景影响,自然建立起的三观就会不一样。反而啊,有些人想让别人改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面对这样的控制狂,还真的是要坚定一下自己呢。
今年的春节跨年我在大巴上度过。年三十晚八点,春晚开始的时候,我从海口飞往石家庄。到达后取了行李先坐机场大巴进市区,满车都是熟稔的乡音,零点的时候,大巴还在高速上,远处正定县城里放着烟火,我痴痴地看着,心里突然落定了,今年过年就在这儿了,车上安安静静,没有人互相拜年祝福,微信的提示音此伏彼起,拆红包的声音此起彼落,大巴开过十字口的时候,孤独的人在街角烧纸祝福,安静的市区里没有鞭炮的声响,孤独的人就显得更加孤独,愿你留恋的人间灿烂孤独,愿你所在的天堂繁华依旧。
不知不觉,立春了。十二岁那年本命年的记忆已经模糊,却能零星记得几个镜头闪过,即将二十四岁的这年,我要记住当下,记住此刻,等到三十六岁的时候,能够问心无愧地对自己说“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