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摊上的油条外焦里嫩,弥漫着诱人的香,吃到嘴里在没有儿时的香脆与解馋。于是沿着时间的长河寻觅着童年的足迹。
家里有四亩地,父亲早起晚睡,春种秋收带不来多少惊喜,唯一的指望就是能卖钱的两亩棉花地。
放寒假了,父亲花上六块钱买上去淮南大伯家的火车票,拎着我的手从八义集上了火车,老旧的绿皮火车逢站就停,咣当作响,像一个久病的老牛。火车经过:“符离集”上来很多村妇吆喝着卖烧鸡。心里想着用火烧的鸡应该很香的吧。
第二天夜色还未退尽,来到了大伯家,大伯是旷工,早出晚归换来一家人的生活。正赶上早饭时间,大妈卖了好多的油条,这才知道油条可以当饭吃到饱。这才对比我家的可怜来,在家里父亲每次卖了棉花,鸡蛋,或芦苇,才卖两根油条,用刀切碎伴韭菜做饺子馅,也是我们家最好的饭了。留恋大伯家的饭菜,但还是跟着父亲回来了,家依旧,草房子的东北角被风刮开了一片茅草。
听父亲说:秋天卖了棉花,攒够2000元钱就能翻盖瓦房了。
种棉花是繁琐和劳累的,开春要翻地,打营养钵,用硫酸选种,每一个环节需要精心侍弄。等到棉花苗长到一尺左右就有分开移栽。原本光秃秃的土地一夜之间就成了一望无际的棉田了。过了繁苗期苗儿茁壮开来,这就要去头打叉只留果枝,初秋经过一夏的汗水,坠着串的棉花桃打着滴流,父亲的脸上也荡漾着喜悦。
秋老虎还在发着余威,浑身湿透的父亲给棉花喷完药回家,满脸的失望。摘下草帽气愤的摔下,草帽借着风力旋转着飘走了。原来父亲给棉花喷矮壮素错用了除草剂,棉花没有收获就枯萎了。同时也枯萎了父亲盖房子的希望。
那样我梦到了父亲盖了好大的瓦房。父亲坐在院子里望着我和房子开心的笑。
父亲一生农业,深知四亩薄田是一家人的生计马虎不得。除了精耕细作,更勤于除草施肥,庄稼在父亲手里出落的茁壮规矩,每一片叶一个枝一个果布局合理恰到好处好处。赤脚走在田野里松软的带着温度。
自父亲错用了除草剂,又生吃俭用攒了两年钱,瓦房终于盖好了,红的砖灰的瓦,窗明几净透着和谐,在绿树的掩映下仿佛宫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