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集锦向扯淡文学 本质凹嘎 本节主晰嘎/方嘎/棋嘎
方书剑用一罐糖麻花、一次匡威排队和一通摇摇手换来和阿云嘎一次约会。
蔡程昱和几个哥上过一档节目后，一向自诩高贵大人。方书剑叫他两声菜菜哥，他便飘得体重计称不出重量。一口应下让他替自己出这趟公差。
王晰看着眼前低头男孩，心想这才真叫玲珑心眼，不像蔡程昱，看着像根奶油雪条，根本是个棒槌。怪不得合作演员提起总一迭声讲方方好。他和阿云嘎算是同行，小男孩面孔甜，唱起歌来声调倒是壮。很能唬人，初生牛犊倒也有些拥趸。也讨长辈欢心，肯提携他一把，上半年两部剧俱都叫座。由着他这么长，本该是梅坞一棵临风摇钱树。
方方，抬头。王晰说。
男孩可怜巴巴抬起头，眼眶泛红，身上红衫还未换下，手捏着衣角。
王晰叹口气，他虽一向有威，对几个年青人却慈和，是如兄如父的派头。对阿云嘎他从前也这么着，后来见面就斗嘴，这么多年业已习惯。
眼前人让他想起当年阿云嘎跟他跑业务。那时两人都是无名小卒，市场实在凋敝，两次三番被退货，阿云嘎身穿一身假名牌，仰着脸冲他笑，那模样却好似要哭。
两个人蹲在路边，王晰一见他这样就怵头，嘎嘎，咱们可不许哭，让别人看见还寻思我不赡养老人。
你大爷，阿云嘎冲他翘起一边嘴角，汉话明明还生疏，一句京骂却油滑老辣。是这城市摔打他留下的一角证据。两个人蹲着吸尽最后半包烟，踉跄着起身，阿云嘎直嚷腿麻，身残志坚地往公交车站蹭。王晰看得直咂嘴，这可真叫感动中国，得，你别回去了，跟哥回家对付一宿。炖鱼给你吃。你看你瘦的。
阿云嘎跟在他身后两步远，一脸若有所思，过一会开腔。
哥，他说，我不敢动中国，中国一直在动我。
二外诗人又发奇思妙想。这话听起来残酷而辛酸，像有某种弦外音。王晰挎起他胳膊，阿云嘎无声地顺从。他实在太瘦，肘骨凶险地向外支棱着。王晰摸一摸那骨头。
有哥在，就没人敢动嘎嘎。
当初是不敢动，如今是抱不动。王晰从往昔中回神。坐，他说。尖下巴朝眼前一把红木椅点点。你这最近忙，工作排满，知道抽空散散心也是好事。都去哪玩了？方书剑心思重，面又嫩，话也只能说到这。
他不问倒好，一问出口，方书剑眼巴巴看他，嘴一瘪，竟好似又要哭。可别，王晰慌忙伸手拦他，快吃块饼干。
他有老胃病，桌上什锦饼干盒子里常有糕点。阿云嘎带蔡程昱摸过一次，里面全是无糖无油梳打饼。从此再也不要来。方书剑借饼干噎下一声哽咽。没去哪，就去看画展。
王晰暗赞一句上道，这才是约会最佳地点。蔡程昱带女同学去过八次大排档，还有脸问他自己为什么脱不了单。他忽又想起那家长里短新闻标题，不由得蹙起眉。这样啊，这次这个事主要也是为帮你嘎子哥。之所以选菜菜不选你，是考虑到他刚下综艺，空档比你多。你如果对公司安排有什么想法，可以来找我，咱们再——
不用了，方书剑开口打断他。谢谢老板。
他眼皮还有点肿，却已经平静下来，坐在那圈椅里冲王晰笑一笑。年轻人的心好像一张纸巾，在泪水中缓缓舒展。贴在窗玻璃上等待一个晴天。
晰哥想说什么我都明白，方书剑道，这次的事是我欠考虑，给公司添麻烦。
恋恋心事，哪是一句麻烦概括得完。王晰独坐办公室内摸出手机看新闻。他刷过两条 [这人我认识，演过金沙，没想到孩子都这么大了] 的评论，重新点开文末附着一张照片。
是画展中。阿云嘎和方书剑在一幅画前相对而立，四周人流熙攘。光线温柔构图完美，堪称假约会合影指南。然而一望便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男孩竭力挺直胸膛，如同年轻的杨树妄图用枝杈留住白云。眼中爱慕鲜活得仿佛要从屏幕中奔突而出。而穿一身橙色的男人微低着头，脸上神色竟近乎悲悯。他身后是受难圣母像，画家以凡人笔触妄自揣测天意。如果你不懂得爱，就不会流血哭泣。
王晰手一抖，差点握不住手机。
你这也太妈了，他痛心疾首冲阿云嘎说，看着简直就是两辈人啊。白瞎方方了。我不是让你打扮下，你这穿得是什么玩意。
阿云嘎瞪大眼睛看他，好似受到冒犯。我搭了半小时呢，他难以置信地说，这样多抢眼。而且你看，这个多漂亮，这儿还有个小闪电。
我看你是欠电，王晰再度掏出手机。阿云嘎十分警觉，你给谁发消息。
杨永信，王晰说。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龚子棋他早就认识，人如其名，是个世家的公子。最近不知哪门子高兴，也跑圈里玩票。你妈任你妈，有人比你爹。只要阿云嘎上他豪车被拍下，一个包养绯闻十拿九稳。到时再买营销起底爆料洗白一条龙服务，岂不美哉。
王晰就是那条龙。他一个电话拨过去，龚子棋懒洋洋，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都要吃饭的。王晰说，你帮哥一个忙，带他去健健身。下个月有个红毯，我实在怕他礼服穿不下。不用整你那个小翅膀，就意思一下，掉点斤两就行。
龚子棋说成，但有个条件，你们公司有个小演员姓方是吧，我要他微信。
嗐，多大点事。王晰说，方书剑是吧，你问阿云嘎，阿云嘎是他干妈。
龚子棋雷厉风行说到做到，阿云嘎前脚出门后脚就上了头条。蔡程昱捧着手机朝王晰叫，哥，哥，你快看。
王晰很满意，我兄弟就是靠谱。
蔡程昱再嚎一嗓子，不对，哥，社会新闻版， [三线艺人街头被拖上黑车，司机脸色不善疑似结仇] 。哥，怎么办，嘎子哥会不会出事。
你哥没事，但有人要出事。王晰说着往外走。哥出门一趟，你看家。
哥，哥，你上哪。蔡程昱跟在后面婆婆妈妈大呼小叫。
我去拆了李琦的报社。
下篇有棋嘎/佳嘎。转发这个龚子棋，你也会被拖上黑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