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桌上有两盆绿萝,一盆水培的,一盆土载的。
土载这盆十几株绿萝簇拥在一起,它们枝条都不高,只得使劲拉长叶柄,将叶片纷纷向上撑开,宛如摊开的手掌,争夺最顶端的阳光。它们叠了一层又一层,站在最顶端的叶片长得又绿又大,十分茂盛。
而水培这盆却显得寒碜了许多,只有寥寥四株,躺在一个盛满水的玻璃瓶里,瘦弱的身材拉得老长。它们上半部分搭在未用的电脑屏幕顶端,翻过屏幕还能弯下半个屏幕长的脑袋来。如此稀少的数量,它们倒是不用争抢阳光了,但每根枝条也只有寥寥几片细小的叶子,一些分布顶端,一些支出在瓶口。水瓶中,它们的根系密密麻麻地纠缠在一起,几乎占据了大部分瓶内空间,每条粗壮的老根上,都分出好几条细小的嫩根,所有根上都布满毛茸茸的细毛,活像一条条毛毛虫游弋在水中。
这几株绿萝大约是三年前,我从同事那里薅过来的,拿过来的时候是几株,到现在仍然是几株,不增不减。这些年来,我基本没有怎么管过它们,每次只是瞧见水少了一些,就倒一些喝剩了的水到瓶里。它们就那么随意的生长着,有好几次,因为根系太多,导致它们根部大部分都腐烂了。我不得不将它们从瓶里取出,清理掉所有腐烂的根须,再更换水重新培养。每次都以为它们可能活不下来了,可到如今它们依然活得好好的。它们的生命力比我想象中的要坚强许多。
我想它们一生大概只能在我的办公桌上度过了,所见得也只能是这一方小天地。可它们依旧竭力地生长着,抽枝、发芽,与生长在外面的土地中别无二致,活得是那么自然顺畅,活出了自己得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