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舍友的私密会话

昨天晚上我准时8点下班回宿舍,又抢了头名。理所当然,我第一个洗了澡。

在我洗澡的时候,敖妹和周妹也先后回来了。湖北的小舍友因为要回家带孩子上学,已经辞工走了;另外一位舍友黄妹上晚班去了。因此我们宿舍,目前晚上就只有我们三个人。

我刚完澡出来,周妹就端着盆子往厕所里挤,她说她要插一个队,因为敖妹正在洗脸池里洗什么。周妹说待敖妹洗完东西,她就已经洗澡出来了,因为她洗澡只要几分钟,所以干脆插一个队算了。

我知道周妹一向嫌敖妹墨迹,特意抢在她前面。

而我也很嫌敖妹墨迹,但我一般不敢插在她的前面,除非硬是凭实力抢在她前面回宿舍,我才敢在她前面洗澡,不然,我就得让她墨迹过不要不要的,苦苦地等在那里。

因为敖妹有点看人说话!周妹插在她的前面,她一般不敢说什么。因为如果她说什么,周妹就会跟她辩论,她又辩不过周妹。

但是如果我插在她前面,她会说得很出,我一般不会跟她辨论,也一般不敢插在她前面。这也许就是人性,人善被人欺!

周妹进去洗澡后,敖妹突然问:“明天早上7:50在操场开大会,那不很热吗?有什么好开的嘛?”

我并不知道此消息,听她这样问,我赶紧翻开我们品质内部群。品质部白班的组长确实在群里发了通知:@所有人,明天早上7:50到操场上开大会,所有人都要参加,不要迟到哦。

于是我回说:“从广东总厂那边调过来的某副总来了两个月了,肯定是要刷一下存在感了吧。”

敖妹问:“之前那个有神经病的某副总走了,又调来了一个神经病副总吗?这么热的天在操场开大会?”

我回:“两个月前一共在广东总厂那边调来了五六个管理人员,职位最小的是我们主管,职位最大的就是某副总。调来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吗?但这个某副总有没有神经病,目前还不太清楚,只是那天,我看到他亲自背着一个割草机,在花池里面割草,搞得大汗淋漓,脖子上还围着一条毛巾,不时的擦一下脸上的汗水,搞得像一个十足的农民工。我当时不仅不为他这种一不怕死,二不怕苦的精神所感动,反而觉得那场景有点滑稽好笑。我暗在心里想,难道是带头吃苦耐劳?我总觉得像这种高层管理人员,他的主要职责是要做宏观管控吧?难道公司出大几万元一个月请他过来,是来割草的吗?割草的工价怎么会有千把元钱一天呢?”

敖妹听我这样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并说确实是这样。

周妹一边洗澡,一边将厕所门打开一点缝隙,探出半个头说:某副总来了这么久,你们都不认识,碰到他了也不跟他打招呼。他肯定感到落寞无趣,明天就是太阳再大,也会给大家开个会,主要是要做一下自我介绍,让大家都认识他,今后碰到他了,和他热情地打招呼,另外可能还会顺便给我们画一个大饼。”

敖妹说:“就算他做了自我介绍,我再碰到了他,也不会和他打招呼。因为他们这些大领导对我们员工又不怎么关心,甚至还有点看不起我们。我才不会用自己的热脸去贴他们的冷屁股呢!我只把我的本职工作做好就行了,他一要我做,我就在这里继续做,不要我做,我就滚蛋。到哪里不是做事?只不过是自己的年龄大了,调不起皮了,不然我早就走了。没办法,现在只能做到厂里不要我做了为止。”

我说:“走到哪里都差不多,天下乌鸦一般黑,何况我们年龄都这么大了,就安心在这里做吧。我们几个可能只有周妹社交能力强一点。别看我平时和我们这差不多地位的人有说有笑,但当我面对那些官老爷时,却很少主动打招呼,好像有恐官症一样。除了因为小老板和技术部的某总监碰到我了总是主动和我打招呼,我和他们比较熟悉了,现在我碰到他们了才会主动和他们打招呼。这个新来的某副总刚来时到来检验室去了两次,我都没有跟他打招呼。不过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他是谁?现在知道他是谁了,他又没去过了。不过,平时大老板的秘书经常去仓库,除非她问我工作上的事,我回答一下她的问题,除此,我从来没有主动和她说过话。有一次大老板去了来料检验室,我和阳阳当时都在那里,竟然都没有和他打招呼。不过我确实还是有点不太认识他。后来他走出去了,可能想起我们这两个傻瓜没理他,很生气,然后又打转跟我们说了一些话。”

周妹说:“我也比你们灵活不了多少,也只是向领导们汇报工作上的事。有一次我向大老板的秘书汇报工作,邓姐正好也在办公室,你还记得吗?”

我说:“我怎么不记得,我觉得你说得真好,讲得天衣无缝,我当时好佩服你!”

周妹笑了,谦虚地说她哪里是会说,只不过她们基层领导是在夹缝中求生存,只能那样说而已。

我又问周妹(我觉得她是我们厂里的万事通):“听某些员工说来了一种型号的电池订单,是几千万的大单,是不是真的?”

周妹说:“是真的,但是是和广东总厂那边的一个分厂一起的订单。某总跟我们开会说,如果我们这边做得好,就给我们做。如果我们这边做不好,就给那边做。你看我们这边的厂房和设施都是新的,厂房又大,条件又好,肯定会给我们做啵。你看,他们那边的领导都调了五六个过来了,这不明摆着这个订单在我们这边做吗?明天开会,应该主要就是画这个大饼。”

敖妹高兴地说:“还有这样的好事?我还不知道呢!那年前这几个月不缺事做了啊。”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我们这三个女人没本事唱戏,便来了一场私密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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