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时的夏天的入夜,从井里压水出来,三姐提着上楼,把铺板抹了一遍又一遍。
电风扇呼呼响着一夜,可躺下去仍觉着白天的热气报复性的上涌,背上汗刷刷的流。
翻着身,只凉了一两秒,坐起再躺下,也毫无用处。看着远处树叶微微摆动,心里就急着想,怎么那么慢那么慢,风啊,快点吹过来,再大一点再来一阵可好?
有时候也有风凉的时候,依然贪凉往三楼顶上睡,风吹下满天星光斜铺身上,一阵破空声响,是往来不知何去的飞机。
父亲总是周到而又扫兴的喊,下去了,差不多了。
迷蒙的双眼仿佛再只多一会会便有好梦了。闭着声息,装睡熟了。
又一声喊,到耳边了,直接拉起我们的手。
叹息着,不敢将抱怨发出。到下面又得一番汗蒸,知了用声音传达它们的狂躁,我的则在那一个又一个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