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没事时,和邻居偶尔打几圈麻将。几天下来,几个人的牌技有没有提升先不说,最明显的变化就是三哥对牌的熟悉程度提高了,很少出现拿着九条问大家:“这是几啊!”六九不分的情况也很少出现了。几个人的记忆力太差,抓牌有的时候会抓错了位置,轮到谁做庄了,胡完牌就忘了。幸亏我们不来钱的,如果来钱的,估计不少打嘴仗。而且打麻将这个事真的挺令人上瘾的,赢了的人,精神抖擞,连哼哼带唱的,气势上明显高亢。输了的人,看上去无精打采,唉声叹气的,被碾压的张不开翅膀。所以经常会出现“东边日出西边雨的场面”。如果说打麻将赢钱会给人带来快乐,那这句话还不够完整。我们几个人在打麻将时,那些不能被常人接受的梗,才是我们谈笑的重点:抓牌的时候随意乱插队了;三哥出光了后,那种耍赖皮、死不认账的蛮横了;他们趁我们不注意,而趁机换牌了等等!有时候,还会为输赢几个算错了帐而争的面红耳赤,俨然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了。虽然只是玩玩而已,可是也把人性中的那点恶展现的淋漓尽致。
我小的时候,老爸经常出去打麻将。那时候一年中冬天人们最闲,而且不像现在可以出去打工,只能蜗居在家里休养生息。男人们闲着无聊,又不会做手工,三五成群的凑在一块,没别的事,就剩下娱乐了。可是,那时候日子穷,连吃饭顾不上,打麻将玩钱被人们看做是不过日子的表现。他们约定每次打麻将赢钱的人,要掏腰包请客,最后一顿酒足饭饱之后,回到家余兴未尽,遇上家人叨叨几句,轻则这耳朵进,那耳朵出就过去了;重则几句话不投机,就要拌嘴。赶上农忙的时候,有的时候玩起来忘了时辰,农活又不得不做,顶着不吃不睡的拼命精神,也要把农活做完。那时候家里种棉花,害虫闹得非常厉害,虫卵期喷药是最佳,大了就要耗费大量的人力。老爸的一位牌友玩了一宿麻将,第二天还要被家人追着让去给棉花喷药。可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这位牌友喷药时瞌睡虫就爬上来了。家人发现他瞄准一颗棉花苗喷起来个没完,苗颗被淋的不断地滴水。家人走上前一看,这才发现这位背着喷雾器打着药竟然睡着了。当事人后来被人取笑,逗得大家哈哈大笑。那时候每家每户没有一个家庭主妇支持家人打麻将,为此不少犯嘴打仗。有一次老爸出去打麻将,娘生气把大门插上了。第二天早晨,听到“咚咚”的敲门声,我知道老爸回来了。我要去给开门,可是娘不让。冬天的早晨,可以想象老爸被冻瑟瑟发抖的样子,我不忍老爸挨冻,偷偷地打开大门,把老爸放了进来。娘看到我把老爸放了进来,气得抄起扫帚就要打我。那个时候我就成了他们战争的牺牲品。
因为小的时候,深受其害,所以对打麻将我也是恨之入骨,无论别人怎样怂恿,也不玩这玩意。如今作为娱乐,接触了此物,才知道不是麻将本身的错,问题出在玩此物的人身上,人性的贪婪和自私被折射的一清二楚。牌品如人品,斤斤计较的人,总专注于耍一些小的伎俩,而真正的高手才着眼提升自己的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