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来看段子||我读《文学体验三十讲》(21)

先不管苗炜,一起来看段子:

有一年联欢会上,大家推荐崔永元等人表演一个小品,崔永元也不含糊,他扮演了一个“新娘”,手里还抱着一个玩具宝宝。主持人白岩松在大家的授意下去“采访”新娘崔永元,他问道:“为什么带个孩子?生孩子的感觉怎么样?”白岩松问起话来也是极为犀利,居然问崔永元生孩子的感觉怎么样,崔永元是这样回答的:“难道你不知道吗?”白岩松老老实实地回答:“不知道。”“新娘”崔永元又问:“你真的不知道吗?”白岩松再次肯定地回答:“不知道。”这时,“新娘”崔永元一脸坏笑地说破了谜底:“生孩子的感觉是——痛并快乐着!”

一直喜欢小崔。当年的《实话实说》节目,我是期期不落。小崔永远是一副蔫坏的表情,与人对话的过程中不断地挖坑,你一不留神便会落入陷阱。你看上面这个段子,同为名嘴的白岩松本来是要小崔出丑,结果因为自己的一本书:《痛并快乐着》,主客易位,替“新娘”回答了生孩子的感觉。

苗炜这一讲说的是《捷克式的幽默》。

幽默令人发笑,这是毫无疑问的。

笑好。连最不爱笑的人都知道“笑一笑,十年少”。然而苗炜说的是,在某种场合,在某些人面前是不允许笑的,因为笑会消解权威,因为笑天生就是瓦解统治和领导的。据我所知,大凡领导,往往带头不笑,在任何场合都会紧绷着脸,把喜和怒都藏得严严实实,谓之喜怒不形于色。

关于幽默,苗炜还说了些啥,以及《好兵帅克》的故事梗概,我这里不重复。

我们说段子。段子好玩。

幽默作家班奇利,在一篇文章中谦虚地谈到他花了15年时间才发现自己没有写作才能。结果一位读者来信:“你现在改行还来得及。”班奇利回信说:“亲爱的,来不及了。我已无法放弃写作了,因为我太有名了。”

短短的一段文字,前三句是铺垫,是误导,让读者产生同情。班奇利说花了十五年才明白自己没有写作才能,好心的读者信以为真。想想看,人这一辈子有几个十五年?一个人把最宝贵的青春浪费在写作上,是不是太可惜?赶紧的,改行,趁着还没老,来得及。谁知道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我实在太有名了。”——你看,班奇利无比谦虚地骄傲了一回。妈的,因为太有名,即使没有写作才能,也只好勉为其难地写下去。这个段子,其幽默效果全在于结尾,在于出人意料的反转。

为了化解尴尬,还可以故意误解。

美国有位作家某次到一家杂志社去领取稿费。他的文章已经发表,那稿费早就该付了。可是出纳却对他说:“真对不起,先生。支票已开好,但是经理还没有签字,领不到钱。”

“早就该付的款,他为什么不签字呢?”作家有些不耐烦了。

“他因为脚跌伤了,躺在床上。”

“啊!我真希望他的腿早点好。因为我想看他是用哪条腿签字的!”

挺好玩的对话。经理因伤没上班,付款支票没人签字,出纳的解释是先说结果后说原因,作家不耐烦了。当作家明白了怎么回事后,没有为自己的不耐烦直接道歉,而是利用出纳语言中的漏洞,故意把跌伤了腿与签字联系起来,把不能上班理解成经理用腿签字,在笑声中化解了双方的尴尬,且保持了应有的绅士风度。


2022年11月14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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