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地狱的学生”泛指难对付的问题学生,有男生也有女生。
束缚我们联系能力的恐惧通常与我们的学生有关,要想改进教学,就必须看清事实学会如何化解而不是利用学生的恐惧。“看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很多时候我们透过镜片看到的并不是他的真实面目。
我们都曾有过这样的经历,总觉得这一届不如上一届。一下课办公室里常能听到一连串的抱怨:“课堂气氛沉闷”“老有同学打瞌睡”“没人回答问题”“学生缺乏对话能力”“学习被动”“学习动力不足”……
原本风华正茂的年龄为什么会这样表现?很多人恐怕又会抱怨:“基础太差”“家庭教育缺失”“学习风气败坏”“电子产品影响”“生活习惯不良”“教育制度弊端”……这一切是造成学生心态与生活日渐低迷的罪魁祸首。
潜意识里我们总是觉得今天的学生总是远远不如自己那一代,作者说:“在任何危机四伏的职业中,责怪当事人是从业者惯常的自卫手段,而且有了这些对学生的偏见,我们可以乘机卸下对引发学生问题的一切责任。”
我也曾喋喋不休抱怨我们的学生质量,颠来倒去地责怪学生,直到看到下面的文字才觉得这无比讽刺。好比一个医生说:“不要再给我们送有病的病人了,我们不知道拿他们怎么办,给我们送无病的病人来,这样我们可以看起来像是医术高明的医生。”
我们诊断学生有何“病情”将决定我们对学生如何对症下药“治病”。很多时候我们不舍得花时间来诊断学生的病情,我们也没有规范的“大会诊”的条件。于是我们就会直截了当下结论:“太差了,不行了”“有点晚了”“太弱了”……治疗方案也就变得简单多了。“能学多少是多少吧”“已经尽力了”“就这样吧”……按部就班完成预定的疗程,指望学生从中吸取足以苟延残喘的智力营养,奄奄一息地直到毕业。如果我们设想学生处于脑死亡的状况,就会实施无需他们用脑的教学,或者说学生之所以会在课堂上变成活死人,是因为讲台上的那个人采用的是把他们当做会死人的教法。
曾教过一个学生,他坦诚地说:“一上课我就想睡觉,一下课就满血复活。”为什么学生换个时间换个地方就能起死回生呢?学习真有那么痛苦吗?还是他们用沉默来抵御有可能来自心外的恐惧。
问题学生症状不一而足,或随心所欲地扭曲自己的身体,或摆出一副凛然不可冒犯的架势,或幽灵般蜷缩一角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或用衣物将自己遮挡,或干脆蒙头大睡置身课堂之外……如果一节课有几个千姿百态的奇葩,一节课下来满满的都是挫败感,自尊心一定会受到极大的伤害。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会大声喊“不”。任何教学技巧都无法挽回在课堂上处理“来自地狱的学生”的惨败。或许老师们该怪那些“来自地狱的学生”。那些将光明吸引得无影无踪的身影。
要知道开脱自己,归咎他人——这是心安理得混日子的不二法门。
作者用自己三十年的教学经历告诉我们,如果能有一个机会,去深入了解这些孩子的内心。倾听来自他们心灵的声音,就会发现“来自地狱的学生”并不是天生就是那种样子,而是被不能控制的环境造成的。一旦真正了解了学生的内情,我们就会转变自己的教学态度和教学方式。
这样的转变和寻找很难,但一旦你开始理解学生的恐惧,就会在教学上另辟蹊径,课堂上不把学生当做愚昧无知之辈,不会误判学生,会想法设法有的放矢因材施教,凡是老师这样做的时候,学生就会焕发出聪明才智。在因恐惧而沉默的背后,我们要竭尽全力让学生找到自己的声音,发出自己的声音,让别人听到他们的声音。如果一个老师甚至能听到学生尚未发出的声音,意味着宽容、关心、关注、尊重。不要匆忙地用可怕的言语充塞学生的沉默时刻,体贴入微地走进学生的世界。不迫使不强求让一切自然而然发生。
一旦那个生命真正的“掌握了方向盘”,他就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坦诚而自信地开口。教育是一种成全,很难说谁成全了谁,也许我们不知道我们是否帮了他,但他一定会帮到我们,让我们懂得:每一个生命都是独特的,都值得好好照顾,每一个来自心灵的声音都足够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