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总是纠结关于生和死的事情,而且一度怀疑自己的存在是否妨碍了社会的发展进度。可笑的是自己竟然很认真地思辨起来,以此来企图说服自己不要太偏执。
《我与地坛》恰好能证明些什么,比如说关于史铁生怎么看待生命的。
1
史铁生说,地坛等了他四百多年,这便是宿命的味道。
“四百多年里,它一面剥蚀了古殿檐头浮夸的琉璃,淡褪了门壁上炫耀的朱红,坍记了一段段高墙又散落了玉砌雕栏,祭坛四周的老柏树愈见苍幽,到处的野草荒藤也都茂盛得自在坦荡。”我只是觉得,地坛并没有故意要等他活到最狂妄的年龄上忽地残废了双腿,然后再指引着他在无意之中来到这所园子里,而是他在故意逃避现实时,无意间搅乱了园子的清静。
宁静的园子里没有人口密集的攒动,便没有人会看着他的异样,且想着为什么他会年纪轻轻地坐上轮椅,更没有人会嘲笑他了吧。
这便是上帝的苦心安排了,身体上的敏感和脆弱让内心都无法坚强起来,要等多久,还要多久,他才能勇敢面对自己,面对母亲呢?
他曾一连几小时专心致志地想关于死的事,也以同样的耐心和方式想过他为什么要出生。
“这样想了好几年,最后事情终于弄明白了: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好在他花了好几年的时光之后终于想通了,也弄明白了,人生总归是要和自己握手言和才能继续往下走,才能走出母亲的另一份期待,而不管这份期待是不是母亲当时所想的,至少他放下了,不再倔强,不再羞于言表。
2
史铁生对于母亲的印象,是在她去逝之后才深刻感受到的。
母亲在无数个呆望中,自我安慰中寻找着从前的儿子,我相信她也曾质疑过上帝,为什么人生给她开了这么一个荒唐的玩笑,她宁愿儿子的这份苦难发生在自己身上!可上帝却让她早早的离开了,离开了也就不那么苦了。
“在她去世之后,她艰难的命运,坚忍的意志和毫不张扬的爱,随光阴流转,在我的印象中愈加鲜明深刻。”史铁生经过很长时间的思考才感受到母亲的不易,但其实他在常常去园子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母亲的无助与无奈,只是他一直不敢去直面母亲,一直觉得母亲操心太多,以至于伤心过度才会离开的。
其实母亲只是希望他能振作起来,找一件事情坚持下去,慢慢地走出心理阴影,虽然她也知道这个过程将会很久很久,但他终究要独自面对剩下的时光。其实母亲也安慰过自己,让他呆在园子里其实也挺好的,一个人静静地看着景色,四季更替的美是置身忙碌中的人所感受不到的,便就有了另一番别致的心情吧。
史铁生感念这园子,更感念自己的母亲。命运休论公道,所以每个角色都应是命定的存在,无论是欢喜还是苦难。
“谁又能把这世界想个明白呢?世上的很多事是不堪说的。你可以抱怨上帝何以要诸请多苦难给这人间,你也可以为消灭种种苦难而奋斗,并为此享有崇高与骄傲,但只要你再多想一步你就会坠人深深的迷茫了。”
3
生命的过程就是在人世中走一遭的修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行深浅,也都有自己注定的生死际遇。而最难的便怎么活着的问题,史铁生的智慧和悟性却是很特别,“我常以为是丑女造就了美人。我常以为是愚氓举出了智者。我常以为是懦夫衬照了英雄。我常以为是众生度化了佛祖。”由此而想便少了些纠结,多了份淡然,美丑善恶,聪明与愚笨,等等都不过是人心作祟,关键还是要看自己怎么去理解,而理解的程度得要看一个人的认知水平了。
于是怎么活着的问题便没那么难以理解了。千百年来社会百态,如今发展到这般繁华似景,怎么能草率地度过呢?
有梦,有想法就努力前行吧,因为生命何其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