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黄棠四人从暗河一路漂流到枫桥下运河,返回寺中。
等众人准备散去,黄棠以手拉齐东东衣袖,示意留下。而后两人到一隐秘处,打开锦绣乾坤袋,袋中秘籍和丹药并无浸水,正是“白蟾观”内所得《天照经》,两人翻书,第一页夹有南宗张伯端祖师画像,并留有一封书信,封信中写到:“本书为葛某穷毕生之力而作,后世有缘得此书者,面朝东南方向,头上三尺悬挂祖师画像,燃三注清香,祭三杯浊酒,对我张伯端祖师三跪九叩,即是我道家南宗正统传人。”
“东东,”黄棠将祖师画像挂在距头上三尺高处墙上,面朝东南,燃三注清香,祭三杯浊酒,而后问齐东东道。“你要一起拜入南宗吗?”
“棠棠姐”齐东东摇头“我已先得郑叔传授本家完整潮汐剑法,后又有禅宗老和尚传禅宗秘法,已受益匪浅,两派似有纷争,若贪心想学两派功法,怕行气出岔”
黄棠见齐东东不学,叹气道,“只是可惜了,拿这个原是为你,罢了,我先试试。”而后对陈楠祖师三拜九叩。待跪拜完成,刚准备起身,却发现在这个视角加上清香烟火下,画像中有字迹显现。
黄棠对着字迹读道,“南宗弟子后人,凡诚心叩拜者方可见此真章;心意不诚者,得此书毫无用处。既已是本门弟子,教中往事自然告知,本门由张伯端祖师所创,由我师传我手历经五代,却因与禅宗枯藤法师斗法失败,遵守承诺自困于此。我有太乙火符之法,又有都天大雷法,恐传承中断,记录于此书,凡学此书,必得颠倒顺序而学。另有一道家内丹,服下可以增长内力,可以内力触发道家内景,知晓未来,识透古今。”
“都天雷法、太乙火法,药丹,道家内景”黄棠喃喃道,“盛师父曾说道家功法玄妙,修至臻境,可羽化成仙,这下可算是得到宝贝,也不知五位祖师是否成仙,只是当日观内并无白玉蟾尸体,难道真的羽化成仙。”
当下拿起内丹,掰成两瓣,不容齐东东说法,将半个内丹赛入东东口内,而自己也吃下剩下一半。当下亮光冲天,两人一时睁不开眼,只见得一白衣老头驾马狂奔而至两人面前,两人眼看就要撞上,闭起眼睛,待睁开时已进入一个寺庙颇为眼熟。
两人来到此地只觉得颇为熟悉,而后细想,此处多半是宋朝时的寒山寺,原来白玉蟾内丹将二人带到此处。内丹带着两人来的正是白玉蟾内景,可白玉蟾真人身在何处,道家中内景在,则人也存活于世,从南宋到明朝已历经两百年,难道白玉蟾还存活在世,两人心中一阵后怕。
二人见寺中香火鼎盛,人流不息,一小孩冲撞而至,齐东东忙伸手去扶,却是从齐东东的身体穿透而过。
“棠棠姐,内景怕就是古人说的神游太虚吧”齐东东对黄棠说道。
“嗯,可能就是,我对道家内景了解也不多”
两人商量后决定往后山寒山拾得处的石雕走去。到了后山,不见石雕与谒言,却有一道观“玉蟾观”立于地面,而道观前两人正斗得厉害,正是枯藤法师与白玉蟾真人。
此时两人战斗已进入焦着状态,但齐东东和黄棠一进入此地,两人似乎可以感应一般,双双侧头看向两人。跨越两个朝代的四个人在此相遇,而两人恰恰分别是南宋时期的佛家禅宗、道家南宗与当下明朝禅宗、南宗传人。
“煌煌天雷,以我为引”白玉蟾手掐法指,天空由晴转阴,此刻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破”一声大喝,雷电笼罩白玉蟾,而后白玉蟾起身攻至枯藤法师面前。反观枯藤法师,普普通通的剑法毫无异象,却挡下了雷霆之击,而后以三两拨千斤的巧劲拨开白玉蟾长剑。
“我输了”白玉蟾真人有些茫然“难道我真的错了?”
“禅宗讲究不争,南宗讲究入世因而性命双休,事事都得争一争。因此我胜在看的透彻些”枯藤法师微笑道。
“法师我愿遵守约定自封于此地悟道,不胜你便不出山,望法师成全。”而后以深厚内劲,带着整座白玉观向下沉入,泥石闭合前,看了眼黄棠说道,“徒弟你看到了吗,你快走。”
黄棠心中一惊,跨越两百年时空,他真的还看的到我吗,刚刚是在让我快走吗,一阵冷汗袭来时,只见枯藤法师以内力化为巨掌向黄棠抓来,“南宗余孽,既然来了就别想走”。
齐东东见状,以寒山拾得剑化解枯藤内力。
“你从何处学得此剑法,想必是我徒孙,既是我徒孙为何与这邪魔外道亢吃一气”
“拜见祖师,徒孙不解,南宗为何成了邪魔外道”齐东东拦身护住黄棠弯腰执礼。
“想必你二人是触发内景而至此处,想不到后人竟不了解这段历史。也罢,我便说与你听。”
“今北方完颜家族势猛,我南宋国力疲惫,民生凋零,国无一战之力。道家南宗,蛊惑皇帝打战,他且不见,今日中原蝗灾严重,粮食作物颗粒无收。南方水涝,良田被淹,天下人都说“太湖熟,天下熟”。而今你看,苏州城外也已经是灾民遍地,饿浮遍地。此刻开战,我国中百姓以何为生,莫不是要为他赵家一姓天下害了百姓。”
“他道家南宗以入世为主,却不顾百姓艰难,妄起兵事。我于上月与白玉蟾在皇帝面前争辩,奈何皇帝不听我言,执意兵事。贫僧只好约下白玉蟾,于寒山寺斗法并做赌约。若白玉蟾胜,则我不日启程赶赴前线与他一同排兵布阵,听他指挥;若我败,则困白玉蟾于此地。朝中若国师不在,自然不轻启战端。”
“原来如此”齐东东双掌握拳执行礼说“祖师高义,徒孙敬佩。只是棠儿姐与我来自两百年后明朝,此时朝廷已定,并无是非,祖师明辨放我棠姐一条生路。”
“历代南宗传人都只有一人,传承五代,每一代都是好入世,辅助帝王,争天下,谋天下,他门中教义一尚如此。不过第六代传人倒是女娃,也罢,谅这小女娃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放你一马。”
“多谢祖师,来此许久,只是不知如何回去”齐东东请教。
“在内景想出去,只需放空脑袋,散去内劲就可”言罢,枯藤法师飘然下山。二人依照法师窍门回到明朝寒山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