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我是写过点什么的,作为一个曾经的准文学青年,我有过写点东西的深深的愿望。所以我在2002年的时候,在一份工作结束后,大约也是经历了一点感情上的不如意之后,陷入了一种写东西的状态。那个时候,大约也可以看成是一个人生的转折点。
那时候我自己住在亲戚的老楼里,他们出国了,那时候北京的房价还没怎么涨,我本应该拿手里不多的钱去交个首付为自己好好计划一下未来,结果我在一次考试失败以后,闲了一阵子之后,激动地想我这辈子还没有好好地活过,没有过过我想过的生活。我的理想不过是可以住个带院子的小房子,可以有点空地种一些花花草草,养一两只猫狗,读一些自己喜欢的书籍看看展览。是的,这就是我曾经以为的自己的理想生活,很单纯也很不现实。
从那时开始,我偶然捡了一只猫把它养的很胖。我用台式机写了点从高中开始到工作那些年的见闻录。我是吃完晚饭后出去散个步然后大约十点开始码字的。那个时候猫也该去开始它的夜生活了,我开门把它放出去以后一般会拉上窗帘写到凌晨四五点钟,其间会喝点热咖啡提神,吃面包夹脆饼干。那是一段非常不可思议的日子,这之前和这之后都不会再有那样的时光。我无数次打着哈欠看到晨光从窗帘透进来。一般猫会在天亮时归来,它会用前爪挠门要么从底下抠门缝咣咣响。我开门揖猫,然后给它水和猫粮然后洗脸刷牙上床睡觉到下午两三点。
我弄出了十几万字,现在看来那既是一个按时间顺序纪录的流水帐又缺乏主题但不乏各种冲突。但是这东西又能有什么用处呢?我一个学经济的专科生聊以为生的职业是会计,不认识出版的媒体的也没有什么经济的目的,那只能说是我发泄了我输出了我玩了一把。或者我疗伤了我理清了我发问了我挑战了,拉倒吧……
后来我那个学比较文学的当时还是硕士的高中密友在网上聊了一个某杂志社的编辑,就让我发给他看看,后来去海淀那边还见了一面,但也正如我想的那样,没什么下文。我的另一个朋友也说你这个东西写得太实了,没见过这样的你得往里兑水形成一个一个的小故事也许还会有人看看。
不过因为后来我又遇见了一位常诗人使我觉得我就这样了也没什么。常疯,北京人,学历不高个子高,有188,年轻时应该长得比较清秀。十八岁时写了些爱情朦胧诗现在看起来无非是闭塞年代性压抑产生的意淫。我看了他的诗是因为他送了我一本,他说曾经有一些大学教授之流对他的诗歌评价颇高。他花了三万块钱自费出版了自己的诗集圆了自己的梦想。诗集的名字好像叫什么什么花园,通篇都是什么黛玉的茯苓啊花啊月啊烟云啊梦幻啊萌啊……
常疯出版了诗集之后也陷入了人生的低谷,35、6的他女朋友吹了,有一段时间他不再想上班,甚至把车卖了在通州租了房子炒汇。他的一些朋友想帮他推销诗集甚至建议把他的爱情朦胧诗印在纸杯上。后来他再度买房结婚生子已是五六年以后。
所以大概就是这样,70后的文学梦就结束了,而且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那个代价应该就是-人们称之为青春的东西,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呀……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