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2月24日,星期日云妮
都说冬至大如年,在家乡,包饺子,吃饺子是必不可少的。
离开家乡好多年了,但家乡的习俗一直没有忘记。
在南方我生活的这座小城,冬至节却不如我的家乡那样隆重。也只不过是吃一顿羊肉火锅,往往还是为了省事,到馆子里吃一顿完事。
虽然家中人少,儿子在西安读书,我依然还是坚持和面包了饺子,煮了排骨萝卜汤,在寒冷的冬至夜,温暖我们的肠胃。
儿子吃不到饺子,但一大早还是电话提醒孩子:冬至到了,去吃顿羊肉饺子吧。
随之发了个红包过去,算是一个小小的惊喜和补偿。
在西安,吃顿羊肉饺子应该不是难事,但不知可有家中的味道。
第二天,周末,我依然早早起来,从冰箱拿出前天拌好的饺子馅和饺皮。
为家人准备早餐,开始了一天的序幕。
首先将南瓜削皮,切丁,一把粳米,下锅煮粥。
饺子馅是用最新鲜的野菜——荠菜。
看着碧绿的荠莱,我忍不住的多买了些,抓一把,一闻,就是家乡野菜的味道。
小时候,跟着母亲去冬小麦地里挖荠菜的情景,让我历历在目。
苏北的冬天,很冷,万物调敝,只有冬小麦焕发着无限生机,放眼望去,碧绿鲜活,在瑟瑟冷风中,向上生长着。
母亲选一个好天气,阳光暖暖的,给我围上围巾,提着一个小竹蓝子,一把小刀,带我来到我们叫做南湖的麦田里,挖荠菜。
虽然天气很好,可麦田里却铺了一层白霜,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晶莹的光,美是很美了,可冷,却是真的。
荠菜长在麦地里,肥嫩,碧绿。
不一会,就挖到满满一蓝子,跟着母亲心满意足的回家去。
我知道,我很快就可以吃到清香溢人的荠菜饺子了。
母亲总是很仔细的拣净荠菜,洗好,沥干水份。
这边开始和面,半盆面粉,在母亲的手中不一会功夫,就和好了 。放在盆里,盖上纱布谓之醒面。
将荠菜切细,撒上少许盐以及几滴芝麻油,那时生活艰苦,简单,佐料放的极少,都是最本真的味道。
母亲从窗台上另一个蓝子里拿出几个鸡蛋,热锅上油,将鸡蛋炒熟,满屋都飘荡着香气,有野菜的清香,自家出产的鸡蛋的香气,混合一处,满满的期待。
看着手脚麻利的母亲,在桌前,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为给孩子们吃上一顿喷香的饺子,脸上始终洋溢着暖暖的微笑。
在母亲的忙碌中,碧绿的荠菜和嫩黄的鸡蛋搅拌在一起,一碗包含着暖意和爱心的素菜饺子馅就准备好了。
醒好的面团,在母亲的一揉一擀中,一个剂子,一个个圆圆的面皮,带着褶皱的弯弯的饺子,就新鲜出炉了。
母亲包的饺子小巧玲珑,每个饺子不多不少褶皱刚好八个,弯弯顺顺的,躺在面板上,总是让我爱不释手。
那时的我,也总是学着母亲的样子,拿一面皮,放上馅料,有模有样的学着包,饺子是包出来了,可是几乎都是瘪瘪的,有气无力的样子躺在那里,惹得姐姐一阵笑话。
当厨房里热气缭绕,锅里翻腾,一个个白白圆滚滚的饺子飘浮起来的时候,也是我们兄妹围座桌前,享受荠菜饺子艳嫩美味的时候。
一碟醋或一碟带了爆香蒜泥的蘸料,再配一碗黄灿灿的小米粥,浓研软糯,从味蕾到心怀,都舒畅无比。
在那个物质极其馈乏的年代,白面饺子一般都是过年过节才能享受的待遇,也不是想吃就可以吃到的。
但母亲总是会在冬至到来的时候,想法给我们包一顿饺子。
对于荠菜,总是受欢迎的。
无论是做馅料,凉拌,还是烧汤,图的一个就是新鲜。
母亲还会把荠菜和鸡蛋烧汤,一个大碗里,碧绿中夹杂着嫩黄,光是看上一眼就悦目无比,喝一口荠莱蛋汤,更是鲜香。
现在,在大多数餐馆里也有这道荠菜汤蛋,谓之:翡翠蛋羹,可味道远不是那么回事了,我想,大概是因为荠莱大多产自疏莱大棚,无人再会去山野里亲自挖自然生长的荠菜吧。
就这会功夫,我的周末早餐也已经准备好了,一盘蒸饺,荠菜猪肉馅,一碗南瓜粥,一小碟蘸料,是不是很快,早起半小时,让家人在寒冷的冬天,有可心的早餐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