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任何计划,都有两种事情要考虑:第一,计划要绝对的好;第二,实行起来要容易。关于第一点,为了要使计划本身能够为人们所接受和实行,只要它具有的好处符合事物的性质就行了;在这里,举个例来说,我们所提出的教育方法,只要它适合于人,并且很适应于人的心就行了。
教育方法只要适合于人,适合于人的心,根据人心来教育人,这个非常重要。现在很多教育是用机器来教育人,比如早教机。玩具。
至于第二点,那就要看一些情况中的一定的关系如何而定了;这些关系,对事物来说是偶然的,因此不是必不可少的,而且是可以千变万化的。某种教育在瑞士可以实行,而在法国却不能实行;这种教育适用于有产阶级,那种教育则适用于贵族。至于实行起来容易还是不容易,那要以许多的情况为转移,这一点,只有看那个方法是个别地用之于这个或那个国家,用之于这种或那种情况,才能断定它的结果。不过,所有这些个别的应用问题,对我论述的题目来说,并不重要,所以没有列入我的计划的范围。别人如果愿意的话,他们可以去研究这方面的问题,每一个人可以研究他心中想研究的国家或者想研究的情况。对我来说,只要做到下面一点就算是满足了,那就是,不管人们出生在什么地方,都能采用我提出的方法,而且,只要能把他们培养成我所想象的人,那就算是对他们自己和别人都做了有益的事情。如果我不能履行这个诺言,那无疑是我的错误,但是,如果我实践了自己的诺言,人们再对我提出更多的要求的话,那就是他们的错误了;因为我所许诺的只是这一点。
卢梭的教育方法是基础教育,不分高低贵贱,贫富差距。这种观点与孔子的有教无类相似,不过孔子要教育的是如何使人成为君子的教育。我们且看看卢梭教育的人是怎样的人。
出自造物主之手的东西,都是好的,而一到了人的手里,就全变坏了。他要强使一种土地滋生另一种土地上的东西,强使一种树木结出另一种树木的果实;他将气候、风雨、季节搞得混乱不清;他残害他的狗、他的马和他的奴仆;他扰乱一切,毁伤一切东西的本来面目;他喜爱丑陋和奇形怪状的东西;他不愿意事物天然的那个样子,甚至对人也是如此,必须把人象练马场的马那样加以训练;必须把人象花园中的树木那样,照他喜爱的样子弄得歪歪扭扭。
从这段开始,卢梭正式进入他的教育方法论。
“出自造物主之手的东西,都是好的,而一到人的手里,就全变坏了。”这句话非常出名,几乎颠覆了人类的文明,跟老子在《道德经》里说的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一样的了不起。
它的意思是说:自然界总是按照某种天然的条件和需要诞生了某一种事物,都是有其正确的用途的,所以都是好的。可是人类根据自己的自助意识,对自然的事物进行改造,使得自然事物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发生改变,结果破坏了自然事物的完整性,自然事物不再按照自己本有的生机和方向来发展,这就叫做破坏。
人类称之为建设。今天我们明显感觉到了这一点。全球气候变暖,灾难性天气频发,瘟疫流行。这些都是人类肆意改变自然事物和生态环境的结果。我们从没有像今天那样,切身体会到卢梭这句话的准确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