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记得小学课堂上老师说长大以后想做什么工作时心里突然蹦出的字眼吗
那些萌发在懵懵懂懂里的梦想藏着的或许是一个个尚年幼生命对未来最不含杂质的憧憬。
我从前总想着快点长大,较小的年纪就好像一个枷锁阻拦着我去做朝思暮想的事情
那个时候的我常常想“长大以后就有办法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
可随着年纪的渐长,生活里的大小繁琐和蜂拥而来的压力仿佛交织形成一个巨大的磨盘。
从前的心心念念被碾得稀碎。
我们好像忘记了。
一
在那个我挨着漫画书趴在桌上打瞌睡的课上,老师突然走到我的桌前叫我起来回答问题。
小学老师是我妈妈的好朋友,所以在课上她很喜欢点我起来回答问题。
“长大了以后想要做什么”
“我想做个作家”
从睡梦里挣扎着出来的不大清醒的意识替我作了回答。现在想起这久远到变得很模糊的记忆,总会有笑意挂在嘴边。
我小时候很喜欢写东写西,把我心里的天马行空的世界写在纸上。
五六年级的时候我经常在课上写小说,老师们一走过来我就翻起另一页假装在做笔记或是计算着一些数学题。
当老师离开以后同桌就会说老写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顶个什么用。
其实我从不在意这能给我带来什么,我就是简简单单的喜欢。
有的时候,一个人做出的选择或许不是因为欲望,也并非诱惑,也许是听到了自己内心的声音。
想来那时的我应该听得见自己的心声吧。
后来毕业后同桌告诉我其实他经常在晚自习时我不在的时候翻看我写的那些乱七八糟。
“有喜欢的事情挺让人羡慕的,其实写的还不赖”
晴空万里的午后,天边的云被风吹得卷起来,又随着风舒展开来。
那个时候我就明白喜欢是不需要拥有什么意义的,因为你足够喜欢,所以在你眼里哪怕是要走尽世间的万千山水,只要能携着喜欢的人事物,就是值得的。
二
小时候一直认为长大以后就能随心所欲了。
可后来发现好像失去了很多个自己。去迎合别人,去随波逐流,去追逐世间所谓的优秀,而事实上我只想躺在沙发上写点乱七八糟的故事,跟最好的朋友做不实际的梦。
我父母常跟我说别再做不切实际的事情,好好学习才是我应当去用心做的事情。
我一开始并不太爱搭理,可后来现实生活总是告诉我好像我喜欢着的确实是一团虚无缥缈的云。
或许懵懂的时候反而能够大声说出喜欢的事物,也从愿意不计回报的去用心,颇有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而长大以后反而多了很多顾虑,学会把喜欢的人事物掩埋在心底,做什么都要计较着回报,反倒失了从前的坦然。
最后我就把这些心底的稀碎心愿啊在心底找个地方偷偷的埋起来,用生活里的繁琐给它盖上一层层厚重的土壤,直到有一天我终于很少再想起它。
后来除了语文考卷上的八百字作文以外,我很少再去写过什么。
三
有一天我朋友突然问我说你以后想做什么。
这个对我来说想过很多遍的却一直没有正确答案的问题,我答不出。
二十岁左右往往是一个很迷茫的时期,心里可能装着远大的理想但却不知道怎么去到达,连以后想做什么都找不到答案,最后就只能像被锁住的野兽一样在笼子里挣扎着最后收起野性。
朋友说他从小就想做个糕点师,所以这么多年有事没事就喜欢做蛋糕。
我吃过她亲手做的那些五颜六色的糕点,但我第一次知道这是她从小的喜欢。
她跟我说她做出过很难吃的蛋糕,把厨房弄得一团糟后挨家长的骂,按着食谱上配比却怎么都不好吃。还跟我说她带小蛋糕给同学们吃的时候同学们亮晶晶的眼睛,第一次做出脏脏包时候的喜悦。
“其实在那些一直经历挫败的那些日子里,我真的经常想放弃”
“后来我又觉得我这么年轻,有的是大把时间去作死,万一作出一片天了呢。”
我一直觉得她是一个cool girl。
或许上帝为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个世界,也许我们从来不曾去过,但它一直在那里, 迷失的人迷失了,但总会有人到达的。
我想,即便从前的心心念念被碾的稀碎,所幸留下了一些印记,就这么走下去吧,或许有一天出现什么契机又让它又生机勃勃了起来。
昨晚有一位很重要的人问我
“你以后有想要做作家吗”
我说有
眼神清明神智清醒的那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