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家里过喜事,坦人便去帮忙。
亲戚的邻居早到办喜事的摊场帮忙助兴。他善画画但没有唬人的头衔,画自然就不值钱。早就听说坦人爱好书画但没有遇面,現在一见坦人很快就趣味相投,好似故交。
亲戚的邻居字画虽不怎么值钱,但他在村子里算个名人,每当村子里谁家过红白大事,乡党六亲总爱听他谈论书画方面的事情。他往往不厌其烦地强调并解释书画名家与名家书画的实质性与相互不同的社会效应。乡亲们听得一头的雾水。
亲戚的邻居吹捧坦人是县城的书画匠人,比乡间的书画名家本事大得多,让坦人介绍些县城的趣闻轶事或书画方面的情况。
坦人从年轻到老一直没被人恭维过,更没机会和条件在“人前头说话”,猛一听倒有点张口结舌、语无伦次。但仔细一想既不是登台作报告又不是在大会上作检讨,就振作起精神来给他们讲故事。
坦人的故事内容是:古代有一位县太爷好舞文弄墨,附庸风雅。有一天和同僚茶酒过后照例即兴发挥,画了一张画。众同僚齐声喝彩。县太爷问磨墨展纸伺候他的门子:“这张老虎画得怎么样?”
门子答:“我不敢说。”
县太爷又问:“你怕啥?”
“我怕老爷。”
“老爷怕啥?”
“老爷怕皇上。”
“皇上怕啥?”
“皇上怕天。”
“天怕啥?”
“天怕云彩。”
“云彩怕啥?”
“云彩怕风。”
“风怕啥?”
“风怕墙。”
“墙怕啥?”
“墙怕老鼠。”
“老鼠怕啥?”
这时候门子停了回话,环顾四周的人后对县太爷小声说:“老鼠什么都不怕,就怕老爷的这张画。”
听故事的人笑着议论了几句后催坦人继续讲。
坦人点燃一支烟后又讲。
当代一个叫芮俊生的人去医院让大夫诊断病,处方开好后去划价收款处缴钱,药费缴罢就去药房玻璃窗前将处方递进窗洞里,等着取药。
医院的知名度很高,看病取药的人很多。药房的窗前挤着十来个人,他们陆续取上药转身离开窗前。
这时药剂员隔着玻璃窗喊:“肉复生”。连喊数声无人答应。
紧接着又有一批人挤到窗前,取上药陆续走了。
药剂员又隔窗大喊:“肉复生”。见还没有人答应,另一个药剂员拿起处方认真的瞅了瞅便喊:“苗後主”。竟然还是无人应声。
芮俊生见药房窗前暂没人取药,便将脸贴在窗格的玻璃上问药剂员他的药是否配好。
药剂员问他叫什么名字。答曰:“芮俊生”。
药剂员递出来处方让芮俊生看并问:“是不是你的?”芮俊生说:“就是的”。药剂员便将配好的药从窗洞里递了出来。
芮俊生接过药刚往回挪了一两步,只听得药剂员在药房里嘟嘟囔囔:“真奇怪世上还有那么个姓……”
听故事的人忍俊不禁,要求再讲。
其实故事是坦人听来的,当时能想起的就那么一两则,他“黔驴技穷”了还想顾一点面子,就谎称给亲戚帮忙而借故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