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何以为家》
一部现实主义题材电影,直击人类族群最肮脏又最无奈一面。
生活就是一坨狗屎
你有什么权利评判我,你有我这种处境吗?
生而为人,何为人?
聚族而居,何为家?
人生,真的可以生如蚁而美如神吗?
芸芸众生,族群生存法则,又是谁来制定?
都说: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似乎,戏,始终都是跟我们隔着一层,是我们平常普通人触碰不到的所在。所以,大可戏谑之,不作深究。但,也请相信,文艺来源于生活,来自真实的生存体验感悟。文艺,始终都是感于己发于心的赤诚。
很真实,很无奈,电影里“过分”悲惨的生活,就赤裸裸地发生在我们身边。甚至,有点让人接受不了,因为痛点太多,痛感太深。21世纪,我们引以为傲的时代,竟然还有这样的人间炼狱。这么多,这么多世纪来,我们战胜了那么多的困厄、灾难。我们用科学、科技打败了莽荒自然,终于,彼此相敬如宾。我们甚至战胜了自身的残酷与压迫,用爱仁、博爱,坚定了人人生而平等。
我们,终于迎来了殷殷期盼的美好世界。美好世界,阳光洒落到每一个角落,应该没有晦暗,我们有了现代文明。现代文明里,有我们孜孜追求的一切,基本人权保障,宽仁、博爱、平等。但,现实好像并不如此,也不如愿。先前,我们所厌弃的一切,好像仍然存在,只是换了一种面貌。它们,依然傲立于人世,讥诮嘲讽般,冷眼打量人世。
人类,到底是怎样一种生物?人类社会,又是怎样一种存在?怎样的社会架构,才会是理想的样子?理想中的样子,应该是和合共美的吧。现实里,社会的救赎,族群的反思,个体的挣扎,始终也还是镜中花水中月。再伟大的灵魂也唤醒不了故意装睡的糊涂,所以,清醒的灵魂也还是那么地痛苦,独立寒风,栏杆拍遍,巨大的悲天悯人,还是无人会意。
伟大灵魂的伟大与不朽也在于此,他们穿越世世代代而不褪色。只是,苦口婆心的谆谆告诫,往往都被故意地充耳不闻了。所谓“德不孤,必有邻”。人类,这散落漂泊大陆的族群,伟大的灵魂是心有戚戚焉的。
伟大的灵魂,生存时代里都是疯癫的,傲慢的,时代里的凝视与反思,只能是绝响。他们,超越时代的先知先见,往往都是在世纪之后才会有回音。所以,那些悲天悯人的巨大悲痛,只能一次又一次地,一个世代又一个世代的重复上演。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这应该是族群的集体无意识吧。要知道,无意识里的重重复复,再多也是徒然。
生命个体,又该是怎样一种存在?不自知地来,大概些许知道地去,来来去去,好像都是不以为意的。是那些关于深层处的思考与探索,太痛苦了吧,所以,都不愿去触碰,姑且就赖活着吧。如叶儿般的日子,也如叶儿般地争取阳光雨露,只是去滋润自己,管他绿肥红瘦呢?个体驱除不了的自私与狭隘,那么,集体里又怎会有宽仁爱众呢?所以,还是休管他“绿肥红瘦”吧。
如此,个体生命就可以向恶而生了吗?以恶制恶,以暴制暴,以牙还牙。试问:如草芥般的存在,又能有多大的意义呢?存在与否,又有什么不同呢?正如电影里,小男孩的控诉:我要控告我的父母,因为他们生下了我。也如小男孩的肺腑:我希望大人们听我说,无力抚养孩子的人别再生了。
个体生命啊,上帝的安琪儿,人世里应该被温柔以待的。生命个体,也应该都有美好样子的,包括美好的心灵。只是,错乱里,慌乱中,不是雨露均沾的“绿肥红瘦”里,一切都真如草芥了吧。
所以啊,《悲惨世界》里的芳汀穿过世代风雨,21世纪里,仍然活灵活现。
世上,只要存在着体现于法律与道德方面的、人为造成的、充斥我们社会文明的罪恶,存在着反映人类命运不同而呈现的各种性质的人间地狱;只要本世纪三个社会问题——无产使男子堕落,饥饿使妇女失节,黑暗使儿童衰萎——不能解决;只要某些地区尚有社会窒息的可能性,或推而广之,只要世间尚有愚昧和苦难,那么,那些与本书同属一个性质的作品,就不会没有意义。
还是要相信美好,相信“悲惨世界”里,终有一天不再有悲惨。平等、仁爱、宽恕,从来也永远都是永恒之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