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凌与好朋友方水苗一起喝酒时,多次坦露过,自己刚来县委那两三年,稀里糊涂的,不知是怎么过来的。用他现在的话说,脑中是谈不上什么格局的。他与王莉的婚姻,是外人眼里的才子佳人,一段佳话,但他自己却昏天黑地的纠结了两三年。婚前,高攀王家让出身乡村的刘子凌给自己贴上了趋炎附势的标签,在一中当老师时的清高与孤傲,放到汪逸舟和王杰之慈祥却又犀利的目光下,就像烈日下的雪榚冰棒一样,瞬间就化了。技校毕业的王莉,根本不像刘子凌的女学生一样,哪怕一点点崇拜或者仰视的目光都没有给过他,刘子凌就像是一个礼物一样,被汪逸舟赠给王杰之,再转赠给了王莉,莫名其妙地被王莉冷眼接纳了。这让刘子凌很不舒服,当时他想要一点人穷志不穷的骨气,被好朋友方水苗吼了一通,说人家王莉要脸面有脸面,要腰身有腰身,我们县医院美女如云,都没见过皮肤这样嫩白的姑娘,人家不就有点大小姐脾气嘛?没脾气还显不出尊贵呢!再说汪常委的美意你都敢辜负,你以为你是谁呀?好朋友的话让刘子凌冷静了下来,他大学时喜欢研究哲学,懂辨证法,权衡利弊之后,他在心里将卑微的尊严往旁边放了放,顺着方水苗的话,就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了,满面春风地成了王莉的丈夫,王杰之的乘龙快婿,汪逸舟的心腹爱将。婚后,王子凌再次和方水苗一起喝酒喝得满头大汗的时候,泪水也悄悄地滑落了下来,他想骂方水苗害了自己,但又开不了口,非要和方水苗拼酒,算是报复,也是发泄。他在心里痛数了王莉三宗罪。罪一,王莉不是处女,并且还没有一丝羞愧之意。王莉要刘子凌变着花样做爱,这让他有一种被王莉、王杰之、汪逸舟轮奸的感觉。罪二,王莉不认婆家,结婚六年王莉只去过三趟刘子凌乡下的老家,还是当天去当天回,屁股不沾凳上的灰。罪三,王莉不洗衣服不烧㶽,早点外面买,中晚两餐全年吃在娘家,衣服要么是刘子凌洗,要么是王莉的妈妈洗。方水苗看出了刘子凌拼酒的意思,说兄弟,就算我错了我还是要劝你,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凤凰的屁股也不能看哪,你知道在外人看来你有多风光吗?你就捏住鼻子喝一盅吧!刘子凌伸出手在脸上狠狠地抹了一把,除了汗水、油渍,还有眼泪,说水苗你以为我不是男人吗?方水苗说我没说你不是男人啊!刘子凌说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面是怎么想的,我告诉你,你大错特错。方水苗说,是,是,我错了,这杯我干了。刘子凌说,鸟毛,你错哪儿你都不知道。
有了方水苗,有了酒,还因为汪逸舟安排他当县委书记的秘书,刘子凌总算从那两三年的阴霾中走了出来。当了一秘后,刘子凌常常睡办公室了,除了写材料,就是望着小花园里的桂花树出神,一段时间下来,刘子凌将心中的愤懑化作昂扬的文字,像机关枪一样嗒嗒嗒嗒地扫射出来,大作赢得了上下一致的首肯。有一次县委全会上的主报告定稿付印之际,刘子凌猛然醒悟,自己手中的笔就是一杆枪啊!凭着这杆枪,岳父王杰之也不敢小看自己。从此,县委小花园那棵硕大茂盛的桂花树就长进了刘子凌的心里,至于王莉嘛,女人如衣服,刘子凌觉得这已经不再那么重要起来。
刘子凌酥软躺在床上,想想自已的笔杆子,想想桂书记的器重,想想王莉身体的满足,心里为自己感到得意起来,不禁又从鼻腔里嗯哼了一声,又想起王莉刚才骂自己是猪,吃食交配就知道嗯哼,于是恶狠狠地嘟囔道,你才是母猪,脑子长在屁股上的母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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