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料框里的小狗

PS: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数棵梧桐叶筛下的光斑在石板路上跳跃,林瑶牵着儿子小宇的手走进广场时,整个世界正被初夏的暖意浸泡。

她白色连衣裙的裙摆扫过青草,脑后松散的发髻垂下几缕碎发。三岁的小宇穿着格子背带裤,每走两步就要跳起来踩影子,背带裤的扣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妈妈追不上我!”小宇突然挣脱她的手,歪歪扭扭跑向那排冬青丛,熟练地藏进最茂密的枝叶后。这是他们每周日的仪式。

林瑶故意放慢脚步,在树丛外绕圈。“小宇去哪儿了呢?”她俯身查看灌木的间隙,瞥见儿子努力抿住笑的小脸。当她终于拨开枝叶,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立刻弯成月牙。被抱起来时,小宇带着青草气息的柔软脸颊贴过来,笑声像摇响一串银铃。

就在这时,电瓶车的刹车声打破了宁静。两个青年抬着塑料筐放在广场中央,四只毛茸茸的小奶狗挤作一团,湿润的鼻尖抵着筐壁哼哼唧唧。小宇滑下妈妈的怀抱,蹲在筐前小心地保持距离,他记得妈妈说不能随便摸小动物。

“它们在找妈妈吗?”小宇仰起脸。林瑶注意到青年局促地交换眼神,其中一人摸了摸后颈:“家里母狗一窝生了八只,实在养不过来了......”

最小的那只棕白花小狗突然站立不稳,滚到筐边发出细弱呜咽。小宇的睫毛突然挂上泪珠:“这么小,好可怜呀。”

这句话让两个青年同时僵住。林瑶帮忙试着向孩子解释:“狗狗太多在主人家,会没地方住,饭不够吃,饿肚子。卖了的话可以去新主人家,新主人会把它们照顾得很好的。”

“可是它们没妈妈了。”孩子说着说着,晶莹的泪珠从脸颊上滚落下来。

孩子的话弄得青年们有点手足无措,脸红了。他们站起身收拾,收拾的速度比来时更快,骑上电瓶车消失在小径转弯处。

“妈妈,他们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小宇疑惑不解。

“他们很感动,带着狗狗们回去见它们的妈妈,不卖了。”林瑶宽慰道。

“哦,太好啦!”孩子高兴得拍起手来,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蹲下轻轻擦去儿子脸上的泪痕。晚风送来月季的香气,她指着天边绯红的云霞说:“你看,云朵都变成开心的小狗形状了。”

多年后的某个傍晚,已是中学生的小宇从旧物箱里翻出泛黄的背带裤。林瑶抚着变硬的布料突然说:“其实那天,他们可能只是换个地方继续卖。”

“我知道。”小宇将裱好的童年照片挂上墙,“但您让我相信过世界会为善良真诚而改变,这份相信后来真的改变了很多事情。”

窗外,流浪动物救助站的志愿者正在小区收集旧衣物,小宇抱起纸箱走向他们。林瑶望着儿子挺拔的背影,想起那个被纯真撬动的午后。原来每个温柔的谎言里,都藏着一粒等待发芽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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