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在打扰谁的正常生活?

文:青木落雨

《叫我第一名》是一部有关残障者追寻梦想的电影。这种素材的电影并不少,既是为残障人争取正常的眼光,也是激励所有为梦想而奋斗的人。

这是一个残障人在生活上,事业上,爱情上等都获得成功的故事。布莱德的成功正如他自己所说,感谢那些爱他的人,接受他的人。而除了部分亲人的爱以外,他的成功最主要是得益于他自我不放弃的人格精神和童年时代理解并帮助他的那个校长。如果他像那些永远待在家的妥瑞氏症患者一样,他不可能自主的精彩的人生。

为什么残障的人总是被人难以接受,当你没有受到触动以前?每个人在接受了大众的生活之外,还不能克制地会呈现自己独特的生活方式。然而,人们对残障人士的独特往往是抱以排斥的态度。这本身就是一种歧视。

残障人在真正散发出令人难以置信的魅力之前,或多或少会遭受某种程度的歧视,这里面最可怕的就是至亲的歧视了。几乎所有的长辈都以为他的怪叫是为了存心在取闹,仅仅因为他们从来不知道这竟是一种病。他的父亲科恩,从前是因为不知道而误会儿子,后来知道了却也不敢接受。他觉得有这样一个“惹人注意”的孩子是一种羞耻,尽管从中也有自责,懊恼和爱。但再多的爱竟然还是无法战胜羞耻感,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的孩子能和正常人一样生活,直到后来儿子的步步成功让他终于对他的生活有了信心。也许正是因为这是一个与自己息息相关的人才觉得比陌生人更难以接受。所幸,母亲是接受的,她相信布莱德说的全部是事实。确实,除了发出怪叫,做出怪动作以外,布莱德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为什么除了老妈,其他人都看不到呢?难道看似捣蛋的孩子就一定如他们所看到的这样恶劣吗?老妈接受了布莱德是个正常的人,只是有点独特而已。

相比之下,那位校长又是多么得通人性,多么得明智,难怪布莱德觉得那一刻新的世界的大门向他敞开了。是的,接受一个有点异样的人有时并不难,只要你愿意给他解释的机会,愿意相信他。然而事实是,只有那些相处久了的人知道他这种情况才接受他,而大部分还是选择用异样的眼光去看待他。在教堂里,那一群的病患者的家人都是在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的孩子的,同时还异常地害怕被其他人知道。可以看看那群患者,只有在那个教堂里才看起来时真正的患者。他们无法接触正常的社会,除了家人他们无法和正常人交往,甚至是家人,也是在用不正常的方式与他们交流。他们有着无药可救的病就必须生活在这样无药可救的环境里吗?我想家人不支持,原本脆弱的残障人也是很难走进正常人的生活里的。正常人尚且难以接受某些打击而致精神病或神经病,这些残障人,世界中少数中的少数人又有多少勇气正常活下去呢?像布莱德这样有勇气和毅力的毕竟是少数的。难道那些没有强烈表现出自主的残障人就该受到歧视吗?我想如果他们有着正常人的生活环境,他们会好很多。没有多少人会不愿意正常地生活的,只是很多人受到重重阻碍。

整个影片,大部分布莱德呈现的状态大部分是坚强乐观的一面,这是激励我们的最重要的品格。但是他也有痛的一面。当有个面试他的校长提出他可以在他学校教书,只要不发出怪声。怎么可能?这个校长是在跟一个残障人开玩笑吗,还是他觉得自己有能力提供教书的机会就可以这样侮辱人?会发出怪叫,这就是布莱德的正常生活状态之一啊。

布莱德为什么立志当一名教师?作为教师又为什么会如此受欢迎?我想有很大原因是他对学生的理解。他因为患有病而更深刻地理解了人,理解了学生。他不愿打扰学生原有的正常的内心生活和本该呈现的生命状态。不愿放弃每个学生,不愿放弃每个坏的学生,因为他知道学生都有一份本真,因为他曾经在校长那里得到过尊重,也因为他曾经受到过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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