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7分,我又习惯的从睡梦中醒来,这已经是最近连续不知道多少天我6点左右清醒,我动了一下感到一阵寒气窜了进来,赶紧裹紧了被子,房间里一片黑暗,我数着呼吸声,心里想着最近这段时间的事情,我其实很想找到一个确切的时间点,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关心木木,对她好的,我在脑子里翻啊翻,始终没有答案,我强迫自己从最初开始回忆,慢慢的进入了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
木木的到来让我平淡的生活增加了一些亮点,我会常常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但又会刻意的保持些距离,不让她察觉,我有自己的顾虑,我想见到她但不想靠的太近,我习惯了自己的那种独来独往,内心保持着一种平衡,不愿意付出也不奢望得到。这种平衡的打破对我来说是非常痛苦的,人总是习惯住在自己建立起来的特有的童话镇里,享受自我催眠般的舒适、温柔。破局需要勇气,也需要一个契机。
木木远远的坐在人群中,显得不突出也不特别,但我却常常不自觉的看过去,她说话总是甜甜的,对身边的人都充满了善意的友好,当然这可能是因为刚来吧,我心里想。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木木和雪儿还是有很大的不同,虽然都是摩羯座,雪儿是工作狂,为了工作可以拼命到半夜1-2点,然后独自回家,她的坚强和固执让我心疼,木木属于天性欢乐给人带来很多正能量的类型,但心情比较容易受外界影响,有了麻烦也不愿意说,默默自己承担的那种。她俩最大的相似就是倔的要死,一旦一根筋起来很难有人拽得动,自己想好的事就会做下去。这种脾气在面对不同的生活和工作中往往会带来很多负面的影响。
2006年,我大三,随着和雪儿走到一起,我的生活也发生了不少变化,渐渐开始解冻的心感受到了春天的生机,也开始恐慌起来。因为之前打工和沉迷游戏,大学前2年对我来说异常的空白,好在有高中的一些底子,让我能勉强解决考试的问题,不至于挂科。但这时候的我才突然意识到了我几乎没有掌握什么专业技能,该如何在日后找份好工作,养活自己,养活雪儿。我开始变得急躁起来,只想着快点解决学校里的事情,可以去实习,去赚钱。我一边不断的和雪儿描绘未来生活的场景,一边说服她读完后来H市一起生活,雪儿总是默默附和,我那时候也没听出有什么话外之音,只觉得感情上一切都顺畅而有序的前行,我更需要考虑的是如何补上之前的学习这件事情。然而我忽视的是我们第一个矛盾的伏笔就是在这时候开始埋下的。后来雪儿和我说,无数个夜里,当她挂了电话,美好就破灭了,第二天还要面对残酷的现实,面对一个人生活的重负。我那时候的单纯和不敏锐让我付出了日后无法挽回的代价。
大三的上半年开始我就把自己排的很满,要补上之前缺的进度和尽快在这一年把大四的课程都学完。和雪儿的联系由原来的每天电话到可能隔几天才联系一次,我并没有意识到她那时候经历了什么,雪儿比我大2岁,她当时面临着一个非常严肃的考验就是工作的选择,我们之前商量的一直是她过来H市,因为我家里人在这边,可以有个照应,特别是工作的前几年。现在想起来我当时并没有听太多关于她对于自己工作和职业发展的想法,想的只是哪里方便。就像我说的,她是个事业心非常重的人,在这件事上我几乎没有任何帮助过她,我忙于自己的学业,电话也常常匆匆忙忙挂断,她当时内心一定是非常的彷徨和不安的,但她倔强和不服输的性格让她不肯示弱,她从来没让我感觉到她的忧虑,总给我开心的一面。而距离产生的问题逐渐开始展现,我不在她的身边,我没法知道她不愿意讲但却实实在在担心的问题,她开始觉得孤独,至少在夜里特别的孤独。彷徨之中她选择了广州的公司,她说希望在我毕业前先有个稳定的工作,至少可以帮我分担一些压力。我这时候才发现未来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可以预期。
整个大三期间,我们见过4-5次,有她过来我这里,也有我独自过去,在一起的时间里,我们还是分享着各自的快乐,谁都不愿去主动提即将面对的问题,偶尔有几次也立刻把话题扯开,我们都想在互有彼此的记忆里留下美好的回忆,以至于现在我回忆起来我们几乎没有吵过架。但分开以后,我们又都回到各自的生活轨道上,我忙着我的学业,她忙着适应社会。我们的童话镇像一座落寞的空城,每年的那几天才会张灯结彩,而距离产生的问题,让这个常年没有主人的城市在平时冷清的让人扼腕。如果说时间抹杀的是痕迹,那么距离带走的就是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