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对联是个很传统的风俗习惯,年三十的前一天,家家户户贴对联,对联贴上红红火火,给家里添了喜庆,年味也就出来了。
尤记得每年到贴对联时我都特别兴奋,又是剪,又是拿,可能小时候觉得对联贴上就过年了吧。
很早很早的时候家里的对联都是写的,一张大红的纸拉成一列一列的,找个村里会写毛笔字的老先生写,也不全是老先生,很模糊的记忆里,年二十九去奶奶家,我的堂哥就在院子里写对联,写好一个贴一个。
后来就有卖对联的了,只是这卖的对联,不像现在市里卖的,上联是上联,下联是下联,而是上下联是在一起的,粘贴时需用小刀划开,划完之后十个手指头都染成了红色,我却不以为意,依然乐此不彼。
划好后开始分,那副对联贴到那个门上。父亲在那清理门上旧的泛了黄、退了色的的对联,木门上的门对粘贴牢固,时常需要用剪刀刮一下。
那时候粘贴用的是浆糊,浆糊在小铁锅里,用面和水加热,不停的搅拌做成糊状。这样的浆糊不管是木门上,还是两边的墙上都很粘。
浆糊常常一做就多,做多了的浆糊用不完,就给邻居、婶子们用,有时候婶子们做好了,也会知会母亲一声,“别做了啊,家里还有一会去拿。”
后来不用浆糊了开始用胶带,这胶带是方便了很多,只是对两边水泥般的墙面,效果就差了。
贴时常常是父亲站在板凳上或者椅子上,我和阿姐,一人拿对联,一人递浆糊,一面贴一面在那说:“高了高了,这边这个贴的高了,对,低一点,再低一点。”
贴好一个门后,搬着家伙,把东西挪到另一个门前,到院门时就得用梯子了。这院门口的总是贴时最费工夫,掉的却最快,有时候还没过完年,一阵风便给刮了下来,所以过完年之后,你给村里走走,好多家门上已经没有对联的痕迹了。
后来上大学,放寒假回家,积极踊跃的、自告奋勇的贴,于是成了父亲在那拿着对联,我在那贴。
母亲系着围裙从房门口经过,看着我说:“呀,都歪那了,给这边点。”
“那边啊?”
“左边、左边。”
“行不行?”
……
现在是再也帮不了父亲贴了,每年回家对联都已贴好。
去年贴对联时给母亲打电话,母亲说“贴好了,新飞(叔家小弟)和他几个不赖的给贴的。”
那一刻竟不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是喜?喜的是还有人帮父亲贴对子;是难过?难过的是:我们都大了,却没有一个人能承欢膝下,帮父母张罗这最简单的事。
今天又到了贴对联的时候,那个红红的对子,承载着新年的祝福,是辞旧迎新的象征,如果今天你在家,记得帮着父母贴上红对联、挂上红灯笼,过个开开心心、红红火火的年。
好了不说了,收拾东西,今天回家,看看能不能赶上贴对联。
(今天开启年味系列篇,我们一起来说说过年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