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瓜第二天就跑遍了本地的所有寺庙,都没有找到二叔。于是他踏上了前往五台山的征途。智豆跟爷爷住了两天就被爷爷嫌弃地赶回了自己家,爷爷说智豆太邋遢了,还不如他自己住着,只让他提供每天的食物。一连三天,智豆下了班都带着爷爷出去下馆子。
二叔才出走五天,爷爷就想儿子想得不行,饭都吃得不香:豆儿啊,你问问你哥,找着你二叔没有?
智豆摸出手机打开至瓜的朋友圈:我哥昨天才动身,不至于找得这么快。你看看,还在晒五台山美景呢。
爷爷沮丧道:他这是出去找人还是出去玩呢?
智豆安慰爷爷:我哥好容易出趟远门,你就让他稍微玩玩嘛。反正二叔是出家,晚找到个一两天叫他多学点佛法也没坏处。
爷爷:要是,找到他了,他却不肯回来,那可怎么办呢?
智豆:这你放心,我早就嘱咐我哥了,如果找到二叔,就跟他说,你要把房子过户给他。二叔这个人,虽然脑子不好使,可有一点,就是喜欢钱,尤其是你的钱。现在房价蹭蹭地涨,只要你拿房子当诱饵,包他立马堕入红尘。
爷爷:你咋又坑我呢?他真回来问我要房子可咋整?我不能真把房子给他呀。
智豆:先骗回来再说嘛。你实在不放心,就先把房子过给我,我给你守着。
爷爷:少来。给他也不能给你,你有房子有差事,他啥都没有呢。
智豆:你也知道他啥都没有,你怎么那么稀罕他呢?我要是你,我才不打听他,他这成天一出接一出的,愿意走就赶紧走,走了还清净呢!
爷爷:你这话说的,他是我的儿呀,哪能不亲。我现在一闭上眼呀,他小时候那小模样就在我眼前晃。他小时候可好玩了你知道不?
智豆听了心里不是滋味:他都50了你还能看见他小时候,你咋不想想我小时候好玩的模样呢?
爷爷:不是我说你,你自己现在照照镜子也该知道你小时候不好玩呀。
智豆:吃饱了吧?快回家吧。
回到家里智豆的嘴也不停下,拐弯抹角说着爷爷在教育上的不当之处:爷爷呀,不是我说你,二叔今天这个样一半得怪你。你说明明你才是爹,他有啥事你都不好意思说他,光会跑来跟我诉苦。你就看看他做的这些饭,
智豆指指桌上清汤寡水的两菜一汤:大白菜炖豆腐,白菜拌海蜇皮,白菜鸡蛋汤。他不把这颗白菜霍霍完了他就不算完是吗?
爷爷看着桌上的菜发起愣来:这是……
智豆也一下子回过味来:这是谁做的饭?
二叔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两碗米饭:于智豆,一进门你就说我的坏话。嫌我做饭不好,你别来吃啊。爸,咱俩吃,没有他的份。
爷爷激动地哎了两声,接过老儿子递过来的饭碗,全然忘了智豆刚领他吃了一顿饱饭。
智豆气不打一处来:你这就回来了?不是要出家吗?不到一个礼拜就回来了?你这是夏令营呢?
二叔坐下来叹口气:我去了好几个庙,人家都不要我,嫌我文化太低。
爷爷:这个也要文凭?
智豆:你当人家也像传销一样没门槛?
二叔道:我走了好几个地方,人家最低也要求本科文凭,还最好是计算机专业的。会外语也行。我跟他们说我爸爸是算命的,我跟他们属于相近专业,结果他们说,正规寺庙不整这些!
智豆:所以你就回来了呗?
二叔:没有。我也不止这点决心呢。后来我就说不出家也行,能不能给我指点一下迷津呢?他们说也没有这项业务,你说气不气人!
智豆:人家又不是心理咨询师,这也正常。
二叔:后来我在庙门口碰到一个游方僧人,人家就给指点呢。要不是他指点,我还不回家呢!
智豆:他是怎么指点你的?
二叔:我把咱家这些人这些事原原本本跟他说了一遍。人家说了,我要是不回来,你这个狗东西肯定要回来抢房子,所以我赶紧回来了!
爷爷: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智豆白白被骂了可不愿就这么算了:哼哼,游方僧人?我问你,你跟人说咱家这些事,说了多长时间?
二叔:说了五个多小时呢,天都黑了!
智豆:你白跟人叨叨五个钟头,人家没要钱?
二叔:人家说了,随缘,给个三五千就成,不为化缘,只为普度众生。我兜里就剩两千五,留了个车票钱我就全给他了,人家也没嫌少!
智豆听明白是咋回事也就没啥心事了:行了。你也回来了,我就不在这儿伺候了。我得赶紧跟我爸说一声,再把我哥叫回来。看这一家人叫你整得鸡飞狗跳的。
二叔:我回来之前给你爸说了呀。
智豆怒道:他也不早吱一声。我这是怎么混的,爷爷不疼亲爹不爱。出事了找我,事解决了就不管了。他当即给真仙打了电话:爸!你知道二叔回来了也不跟我还有我哥说一声?
电话那头传来真仙喜不自胜的声音:你妈选上演电视了,我哪有空搭理你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