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是你自杀的话,会选择哪种方式?”
“跳楼吧,那样死就成了一瞬间的事,过程不会有太多的痛苦,也不会让我有机会后悔。”
买不到足以致死的安眠药的剂量,害怕在水里痛苦挣扎的过程,只有这一点是我所能想到的对自己最好的方式。
一°
上面那句话是在我高二那年的暑假,和W谈到的。
彼时我趴在床上,看着窗外的落日一点点从山头消失,内心有着不愿与别人开口,近乎疯狂的想法肆虐而生。
那晚我在客厅开了一夜的电视,电影一部接着一部,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外面天光渐亮时,我恰好放到了《速度与激情7》。
W常说,我觉得你就不应该是个理科生。
因为常常陷入自己的世界里出不来,又不愿意让别人进去。
但是好在,我有一种神奇的特异功能。我能自我治愈。
前天我问朋友陈皮,最近是不是有心事。因为这些天跟大家一起出去玩的时候,瞧着他一副索然无味的样子,便觉着有些不对劲。
他跟我说了一些,不过到现在我都快忘记得七七八八了。
只有一句让我反复的想了许久。
他说,感觉自己快抑郁了。
也不是想些什么正经事,也没理出个什么头路,但就是那些理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常常压得人踹不过气。
然后我向陈皮推荐了几部平时爱看的喜剧。
此时此刻,我能想到的方法就是给大脑安装一个暂停键,放空自己,感受简单的快乐。
有些时候,放声大笑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方法。
因为不知道心情长时间的低沉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所以在我还能控制的时候就会想方设法的去干预。
但是也有我快抵抗不住的时候。
二°
有那么一段时间,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存在这个世界。
那也是我阅读量最大,电影看得最多的阶段。卡佛、芥川龙之介、太宰治、毛姆和欧文等都是我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除了这些,还有一堆名字都快忘记了的心理学方面的书。
表面在挣扎,内心却不停地在沉沦。
这一切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断断续续的跟一个友人提到了某些陈年旧事。我喜欢叫这个友人为玫瑰,但实际她并不叫玫瑰。
只是因为她的存在,让我对玫瑰有了不一样的定义。
娇艳的玫瑰,原来也可以这么温柔而内敛的绽放。
某一天我们在日暮里,坐于学校的湖畔边上。她带着山明水净的笑意,引诱我吐露了一些自认为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
后来她离开,我才意识到这一次我需要的暂停键是倾诉。
只要一点点就好,一点点就能让我从混乱的世界里跳脱出来,重新看待我自己,重新审视自己纠结的一切。
她不知道那天她走后,我一个人在湖畔边上坐了很久。
三 °
我知道,生活中实在有太多繁琐的事,它们并不值得让我放弃自己。
可是道理我都懂,却还是会陷进去。
大家常说,人间不值得,可是我们却没问过自己是否值得。
我让自己陷入混沌,又艰难爬起,反复到让我自己都嫌弃自己。
我时常想,这样的情况只在我身上发生吗?别人会不会也像我这般,三不五时的丧一丧。
后来我才发现,原来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只是他们惯于将心事藏在心底,不让别人触碰。
而我,只是幸运的找到了自我救助的方法。我想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暂停键,让纷乱的思绪暂停。
但是,我偶然也会怀念,那些在不眠的夜里吹过的冷风,清晨看到的日出和梦里见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