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宇辉说:“《额尔古纳河右岸》曾经于我人生最焦灼、最迷茫、最痛苦、最黑暗的时候将我的灵魂托起,让我在北京钢筋水泥的森林里能够得以喘息,让我的灵魂飘向远方。远方的山和水,虽未曾见过,但那时它们抵达了我的灵魂。”
这几日,所有的空余时间,都在读这本《额尔古纳河右岸》,这是一本让人拿起来就放不下的书。被迟子建老师的文字打动,被那个神秘的北方民族深深吸引。
01. 爱之至深是放手
"如果说闪电化成了利箭,带走了林克,那么尼都萨满得到的那支箭,因为附着氏族那陈旧的规矩,已经锈迹斑斑。面对这样一支箭,达玛拉和尼都萨满的枯萎和疯癫就是自然的了。"
兄弟俩同时爱上了爱跳舞的姑娘达玛拉,父亲决定让兄弟俩通过比试箭法,决定由谁来迎娶心爱的姑娘。哥哥在爱情之箭即将离弦那一刻,选择了放手,并非因为不爱,而正是因为爱,他成全了弟弟和自己心爱的姑娘。这个人就是主人公“我”的大伯尼都萨满。
林克和达玛拉开始了两个人的新生活,他们生儿育女,幸福无比。在达玛拉和林克结婚那天,尼都萨满哭了一天一夜,而后,终生与孤独为伍。
一次暴雨,夺走了林克的生命。痛不欲生的达玛拉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和对生活的热情。尼都萨满试图用那份深藏多年的爱,去温暖失去林克的达玛拉。他想方设法为达玛拉买梦里见到的银簪子,亲手做最美的羽毛裙。达玛拉那颗冰冷的心逐渐被融化。
世俗的偏见和“我”的阻挠,熄灭了他们之间刚刚燃起的爱情之火。达玛拉穿着心爱的羽毛裙,跳完她人生中最后一支舞蹈,离开人世。尼都萨满一生等待成空,不久后也离开人世。
“爱而不得”最为难过。被这段感人至诚的爱情故事打动,沉醉其中久久不能释怀。迟子建老师的笔触,温婉细腻,但其中所蕴含的力量,时常让你读着读着,不知不觉已泪流满面。
02.有一种神秘力量叫“萨满”
故事中的两位萨满,为这个故事增添了一丝神秘色彩。
日本人来到鄂温克族部落,尼都萨满在日本人吉田面前跳了一支神舞,吉田的腿伤神奇消失,而代替这个伤口的是吉田一匹健壮的战马倒下,没了气息。亲眼见证这一切的吉田,目瞪口呆,他看了一眼死去的战马,默然离去,从此对这个民族增加一份敬畏。
妮浩被天选为下一任萨满。她可以将玛鲁王颈下的铜铃直接吞下,而后又在需要时完好无损吐出来。她一次又一次通过跳神舞、唱神歌的方式救治族人,为此她失去了一个又一个孩子。尽管每一次她都知道救活一个人,她就要付出沉重的代价,但她还是一次次披上神衣,跳起神舞。最后的一场山火,妮浩完成了她生命中最后一次神舞,祈得神雨,她却永远倒在了雨水中。
为这个悲情的母亲心痛不已。但同时也为大自然的神奇感到不可思议。
一个萨满怎么可能有如此大的能量?是夸大其词还是宣扬迷信?亦或是人类所不能理解的未知?
对于未知的事情,我保持敬畏。我相信人与自然通过和谐共处,会产生一种神秘的连结,“自然会给予指引和护佑,也会索取它想要的回赠。”
3.对待生死的坦然和平静
“我抬头看了看月亮,觉得它就像朝我们跑来的白色驯鹿;而我再看那只离我们越来越近的驯鹿时,觉得它就是掉在地上的那半轮淡白的月亮。我落泪了,因为我已分不清天上人间了。”
我们迎来过很多的新生命,“我”母亲达玛拉生了三女一男,“我”生了两男一女,妮浩生了三男两女,玛利亚生了达西,伊扶琳生了金德,还有九月、安草儿、依莲娜、索玛、西班、六月......
但是相较于生,《额尔古纳河右岸》最让人印象深刻的还是一个个鲜活个体的死亡:
老达西死于与狼群的搏斗,父亲林克死于雷电,母亲死于舞蹈,尼都萨满在完成最后一次萨满仪式中倒地而去,为了救人妮浩失去了四个孩子,“我”的儿子安道尔一次打猎被哥哥误伤死去,“我”的长子维克特因误杀弟弟而懊悔消沉,酗酒过度而亡,“我”的两任丈夫一个死于冰雪,一个死于熊爪之下……
正如书中所讲:“人的出生是大同小异的,死亡却各有各的走法。”
有人说,《额尔古纳河右岸》每翻过五页,就会有一个人死去。越是到了后来,这种翻页的速度就越快。读到最后,我开始心生畏惧,因为不知下一页,又是哪个生命的消逝。
而对于生死,这个神秘的民族有着与生俱来的安然和平静,他们认为,人离开了,是去了另一个幸福的世界,那个世界在天上。
这位鄂温克族最后一位酋长的女人,她见证了鄂温克人激荡人心的百年风雨,她见证历史,讲述历史,最终成为了历史的一部分。她于2022年8月去世,享年101岁。
“生活中最美好的东西,就是那些让我们心灵感到宁静的事物,那些我们无法触摸的事物。”在现代社会的喧嚣和压抑中,我们渴望寻找一片宁静的心灵净土。
《额尔古纳河右岸》就像一股清泉,带给我们平静。它让我们透过文字,感受到驯鹿的灵动、树木的挺拔、河流的生机、清风的拂面,体验那些悲与喜的故事,让我们的精神得以短暂却真实的释放。
好的小说,让人爱不释手;真挚的情感,让人感动不已;优美的文字,让人久久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