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均为私设,背景战争时期,世界观架空。
*拉普兰德:自由雇佣兵,某些方面像赏金猎人,但行为完全遵从思想。
德克萨斯:某军队在职军官。
*撞梗我的错。
*题目意义为“相伴”傻狗子的爱情故事。
*七夕甜文√。
1xx1年3月20日 晴 委托杀人
枪响声。
早在利刃割下他的头颅前,子弹已经穿透他的脑壳,在前额打出一个可怖的血窟窿。这里距离主战场约有几公里远,算是边缘战场了,时不时能听见炸弹在地上炸开花的巨响。
“德克萨斯,你又抢我的人头!”拿枪的白发少女在远处大声嚷嚷着朝这边奔跑,黑发女孩用剑上下一切,挑起地上瘫软的人头,拎着扔到了白发女孩的脚边。
“‘又’?拉普兰德,你别忘了上次你拿着不属于你的人头去领赏的事。”德克萨斯没有注意拉普兰德拎着头颅把它扔远的动作,只是抖抖剑上沾着的血,心里在想该好好把它拿去洗洗。
“哈哈哈哈哈!意外,那是意外。”
拉普兰德把手枪插在裤袋里,撩了撩前额被汗沾湿的发,心情极好地哼起了属于叙拉古的古老歌谣。
德克萨斯和拉普兰德是在上一场战争里遇到的。当时情况说来也实在好笑——只有拉普兰德这么觉得,德克萨斯在她每次当笑话讲给其他人听时,都恨不得拿军备里剩下的手榴弹炸死她。
德克萨斯被派往森林里突袭过路的敌军后勤部队,原定计划是他们这队人在一处有标志的地方埋伏等待,可德克萨斯带着人在森林里,迷路了。
他们就这样,在森林里转了几天。
其实中途遇见敌方后勤也好,打完了等人来找他们就完事,可他们运气贼好偏偏什么人也没遇到。储备粮不够,德克萨斯又好巧不巧第一回出任务,紧张地要命。
哦豁,连德克萨斯都觉得他们可能要完蛋。幸好拉普兰德当时接了委托在森林里转悠,德克萨斯跟她谈妥了报酬之后顺便把他们带了出去,不然后果可想而知。
后来她们觉着对方脾性契合便约定一起并肩作战。拉普兰德帮德克萨斯完成一部分任务,前提是德克萨斯得分出一半有价值的人头让她带回去领赏。
拉普兰德似乎把这件事当作了饭后谈资,每当她和德克萨斯在林间席地而坐,烤着逮来的野兔或者鸡,一起凑钱去黑市里买几根烟两瓶啤酒对着吹,她总会把那件事翻出来一遍一遍的讲。
德克萨斯也明确说过她很讨厌拉普兰德这么做,但被警告的对方只是在醉酒后大大咧咧的吐出一句“那是我记忆里你最脆弱的时候”,然后毫无顾忌的拥抱她,把两个熟透的脸之间的距离慢慢缩小,甚至抓住她回春后却依旧冰凉的手。
她不知道战争的阴影笼罩之下她会动什么奇怪的心思,只知道面前这个醉酒的人是她的友伴而不是其他什么。那天她罕见的愣了半晌,也许因为酒力,她没有过分地拒绝。
“德克萨斯,你可不要比我先死哦。”拉普兰德在第二天早晨醒来,像是说早安一样平常的语气。
“我保证。啊不,我保证,如果我快死了,一定爬到你旁边先把你了结。”德克萨斯罕见对拉普兰德笑了。笑容在晨曦里很好看,像阳光洒在鲜红的血上,反射出金色的光辉。
1xx4年4月26日 多云 “我喜欢你”
“报告长官,侦查员回报,目标距营地40里。”一个矮个子的军人歪歪扭扭的打着军礼。
按平常德克萨斯可能会多嘴一两句,但现在她可没那心情。她所在的二队现在人员伤亡损失还算在控制范围内,但补给已经远远超出预算。
他们现在四面楚歌,被敌方强大的势力围困在小小的城里,勉强搭起几个营地。德克萨斯唯一的简陋通讯器就是她别在腰上那个,拉普兰德把它修好甚至改装,使得她们在有困难的时候可以互相通知支援。
而她让那个军官观察的目标正是拉普兰德。前些日子这个通讯器似乎坏掉了,怎么摁都不亮,就在前天,她终于联系上了拉普兰德,但只能使拉普兰德拿在手上抛着玩的另一个闪着警告的红色信号灯。
她真的来了,而且似乎知道德克萨斯被困的地方,还如此了解这里的地形——在夜里悄悄的从一侧的山上摸过来的。德克萨斯其实也想过从那条路线突围,但无奈白天那些人总是把守着唯一的出入口,到了晚上他们虽然放松警惕,但德克萨斯不可能带着一大队人摸过去。
德克萨斯不太擅长突袭作战,尤其是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办法也有,就是德克萨斯一个人走,然后去总部找支援。那个矮个子的军官也明里暗里跟她说了好几回,可她每次都是坚决地摇头。
是责任还是信任?
相信她一定会来,而不是丢下自己的战友离开?
拉普兰德穿着敌方的衣服,脸涂的很黑,银色的长发变成了褐色的齐耳短发。她大大咧咧的直接闯进敌方军营,巡逻的人看她模样生拦住她问了几句,她打个哈欠把衣服里的“绝密文件”在他们眼前晃晃。那些人看着头儿的签名没敢多问,搜身也搜的漫不经心,她也就哼着歌绕进了指挥营。
“是个眼生的小子。说吧,上头又派人来干什么?啧,也不知道头儿那脑袋怎么长的……”男人神色疲倦不住的打着哈欠,拉普兰德也就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
“头儿叫我来跟你们说,别耗了,赶快打完收工。这不是叫我进去劝降吗,那晓得什么臭毛病,那里头的人要是肯降,还用得着你们在这儿待这么久?”拉普兰德把声音弄得很哑,学着抱怨了几句便把那份抢来的文件递了过去。
“看你也是个辛苦的,跑三天从那边过来就为这事。行,明早去吧。”男人又打了几个哈欠,把文件拍在桌上,挥挥手让下属把拉普兰德带出去。
此时站在瞭望台上的德克萨斯可谓目瞪口呆。她本来以为拉普兰德会找敌人防守薄弱的地方悄悄溜进来,没想到穿着他们的衣服还进了指挥营?
如果不是三年战场情谊,她真的以为拉普兰德不再是个自由的雇佣兵,而是做了敌方的军官。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也相信拉普兰德。“长官,我看她可能就是敌方的军官吧?帮我们?不来害我们就不错了……”矮个子的军官继续絮絮叨叨,德克萨斯凝望着渐渐明亮的月,拉普兰德的笑声依旧回荡在耳边。
“她既然瞒得过我们,自然也瞒的过对方。”
她的眼睛很亮。
“我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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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普兰德很警惕的把周围的人全部喝走了。她很小心,连男人安排给她的房间也仔仔细细的看了每个角落。
现在坐下来,想想计划。
她在接到德克萨斯的信号后放下手里的事赶过来。本来很迷茫,因为各个地方都在开战,她不知道究竟是东边那个还是西边那个或者是离她最远的那个。漫无目的地在路上四处问,那些却居民神色惶恐一个字都不敢说。
她在一个和善的人家待的第二天,有个军官来投宿。脾气很坏满嘴粗口,甚至不打算交住宿费。本来军官这样在这个时期是很常见的事,可她每次悄悄的在房里把门打开条缝看对面,总会看见那个军官奇怪的举止。
他似乎有意防备着别人知道他衣服里的东西,但又很害怕那个东西丢失,于是趁没人的时候都会左右张望然后低头确认那个东西的存在。
褐色齐耳短发。脾气很坏。经常骂人。很珍视兜里的东西。身高比自己高一点。肤色有些黑,脸上的黑灰似乎没办法去掉。拉普兰德记住了,也准备着行动。
她必须知道那个男人的东西是什么,或者说,是不是和德克萨斯有关的东西。
她行动了。本来以她的力气恐怕打不过那个男人,可她是挑的晚上男人睡觉的时候下的手。再警惕的人,不可能不睡觉吧?割喉,血浸透了白色的床单。她在心里默念了几句抱歉,然后把男人的东西薅到手里。
“呵。原来是那里。”
拉普兰德拆开了那个薄薄的东西,只有一份陈词滥调的信。信里说让这个被她杀了的人去那个地方,然后劝劝里面的德克萨斯赶快投降。劝不了,就直接发起进攻,他们没时间耗下去了。
她在月色中换上了男人的衣服,把男人的头发割下来用胶粘了两层在帽子上,脸抹的很黑,往鞋子里垫了层东西,最后用胶把那份文件封了口,自己的衣服和东西塞在了那个男人的包里。“头发,塞不进帽子啊。啧。”她试了几次都不行,最终狠下心把自己的长发切成了短发。
“德克萨斯,等着我。”
她翻出了窗,朝着那个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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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了。
景色很美很像那天早晨,但拉普兰德没时间欣赏。她经过男人的允许后带了几个人便往城里走,一步一步地,小心翼翼地。瞭望台上的人,橘色的眸子,让士兵打开了城门,凝望着他们。
“走,我们先逛逛。看看这城里到底有什么才能坚持这么久。”拉普兰德头枕在手上,看也不看后面的人一眼。
“可是…我们不是来劝降的吗…”那几个人唯唯诺诺的跟着走,却在小声地交流着什么。
“你们*叙拉古粗口*听不懂人话啊?我都说了是去看看地形方便进攻!*叙拉古粗口*,回去我给你们将军说,他都养了一群什么*叙拉古粗口*!”
“是…是…”几人在听见将军的名讳后再也不敢多言,只得跟着走。
片刻后来到一处胡同,几人终于起疑,但拉普兰德已经把随身的手枪掏了出来。
德克萨斯没有去想拉普兰德会以何种形式站在她面前,只是静静的看着瞭望台前几十里,那连绵不绝的敌军营帐。如果没有拉普兰德这桩事,他们今天应当会发起总攻。城里的人已经三天没有吃一粒米,水也不够了。
“嘿。德克萨斯。”
拉普兰德笑笑嘻嘻的爬上瞭望台,看看德克萨斯思考的样子,把手放在德克萨斯肩上,着实吓了她一跳。“想什么呢?在想我吧!哈哈哈哈哈!”
“你…”
德克萨斯的目光里交织着开心与疑惑,神情看起来有点可笑。她不是不高兴再次看见战时好友,只是矮子军官的话在当时对她没起作用,现在倒是顾虑重重。
“好了,现在要紧的是对付你城外那乌泱泱的一片。”拉普兰德挑眉,把帽子摘了下来,随手扔到一边。“热死了。”
“你的头发…!”德克萨斯眼里的橘色惊异地颤动,复又转为平静。“算了。我只想问,我现在还能相信你吗。”她的神色恳切而复杂。
“当、然。”拉普兰德黑色的眸亮的出奇,像一只骄傲的小兽,甚至能从里面看出德克萨斯的倒影。
“全体士兵,听我号令,突袭!”
橘色和白色的剑锋交错,城里的人破门而出,于包围圈中最薄弱处杀出一条血路。黑色和白色的身影交织在队伍最前方,像两条瑰丽的线,实际是致命的死神。
“再加把劲,你们就能干掉我啦!哈哈哈哈!”银色的短发沾染上血迹却是敌人的,暴戾在她黑灰色的眸里炸裂出烟火的形。白色的身影负责主要进攻,双剑并在一块儿还时不时放冷枪,几乎无人能敌;灰色的身影负责单体格斗,解决掉场上最难缠的人。
对方的军官眼看乱了阵脚正要补救,忽看见厮杀场中最肆意妄为、血溅满身那白发鲁珀正是昨天来报到的“军官”。
德克萨斯全队,除二三人伤亡,其余均逃出生天。
拉普兰德刚才手执双剑护在德克萨斯身前,手臂背上几处都有刀伤和枪伤。此时虽然没了力气倒在德克萨斯左肩上靠着,仍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调笑话。
“德克萨斯!我说了你可以相信我的。哈哈哈!看那个讨厌的人死的样子,便觉得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德克萨斯右肩的伤被她扯着生疼,面上却没有一点表现。“…闭嘴。你现在需要休息。”她认命的把拉普兰德揽在怀里,拉普兰德像醉酒一样地脚步虚浮,连带着她也歪歪倒倒。
“哈哈!我偏要说。有些事情这个时候不说可就没机会说啦。”拉普兰德固执的开口,脚上越来越没了力气,德克萨斯单手抗不起她,只得把她抗在背上。虽然右肩很疼,但是她们不能松懈,只能赶路到最近的友军驻扎地。
“拉普兰德!你能不能闭嘴?”德克萨斯低吼着,一步一步地走着。
“不能!哈哈哈哈!德克萨斯,其实我救过你三次命啊。森林里一次,这次算一次,在你小时候还有一次!”
德克萨斯陷入回忆。
小时候的她是德克萨斯家族最为耀眼的存在,经常被各个家族的家长当做范本教育子女。她不会注意到,在每个她笑容明艳的场合,都有一束黑色的目光,冷冷的,却又热切的看着她。
那天她与家人闹了矛盾,在寒冬腊月里跑出了家门。她一口气滑到了冰湖上,这才想起自己身上并没有多少衣服。她冷的发抖,小心翼翼地往湖边挪。可惜技术不佳,本就脆弱的冰湖在她的踩踏下“哗”的一声碎出了大窟窿。
在没入黑暗前她甚至想到了自己的尸体会不会被发现,或者说就这样沉在湖里变成一具无名浮尸。
“德克萨斯!!!”有人打破了她的思索。她在冻的晕过去之前只看见一只银白色头发的狼,奋力的抱住她往湖面划。
醒来的时候族长守在她床旁边,她问那天是谁救的她,族长的神色很暗淡却还是回答她“一个没家没名的白发鲁珀”。她恳求他一定要把拉普兰德找来尽力照顾,族长神色更阴暗了,拂袖而去。她后来才知道,那时的拉普兰德是个叙拉古人人皆知的丧门星,从小就没了家,据说她家的火灾起因就是她点燃了那垛稻草堆。
她找到了拉普兰德,而当时的她没有问拉普兰德的名字而是问她愿不愿意跟她一起回去,拉普兰德笑了,小小的虎牙很可爱,嘴里却是伤人的话。
“你让我到你家去,就要做好家破人亡的准备。”
拉普兰德笑着说自己就是个丧门星,让德克萨斯别记得这件事。之后德克萨斯没了家,拉普兰德静静的陪着她在山包包上抽烟,德克萨斯哭了,拉普兰德手搭在德克萨斯肩上没哭,眼眶却红了。
再后来的后来,战争爆发了。
“原来那就是你啊。”德克萨斯想起了又苦又甜的过去,感叹道。
“是我!我以为你知道。哈哈!德克萨斯,我也一直以为你知道,我喜欢你。”拉普兰德脸很红,活像醉了酒。
“你,说什么?”德克萨斯愣得停下来,背后的拉普兰德停止了张牙舞爪。
“我说,”拉普兰德努力把脸凑近德克萨斯的耳朵,轻轻的说,“我喜欢你,德克萨斯,从见你第一眼开始。”
德克萨斯其实知道她会说什么,只是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她会突然冒出一句来。本来以为她们会挑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来说点心里的话,喝点小贵的酒,吃点小贵的大餐,然后牵起对方的手,许下弥足珍贵的誓言。
但,不是现在。
“拉普兰德,你认真的?”德克萨斯拖着拉普兰德疾步走到最近的偏僻的巷,回头叫军官带着队伍先走。
“当然!”拉普兰德使劲点头,脸色依然烧熟的红。
“为什么,现在说这事。”德克萨斯有些脱力,把拉普兰德轻轻放下靠在墙上,自己也坐在地上靠着墙休息。
“因为…”拉普兰德缓缓起身把手撑到德克萨斯的左肩上方,贴近她,淡淡的开口。“我怕我们其中的一个先死了,另外一个听不到。”
“放心,”德克萨斯弯起了嘴角,眸里有夕阳灿烂的辉,“我说了,不会比你先死。所以,你的话可以留到我快死的那一天再说不迟。”
拉普兰德笑了,眸里都是鲜活的笑意。“那么,德克萨斯。”她单膝跪下,把脸几乎贴紧德克萨斯。
“我可以默认为你也喜欢我吗?”
德克萨斯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郑重的,唇在拉普兰德额上小小地扫过,眸里盛了新月。
两个身影在巷角融合,又因为谁的提醒而分开,拉着手前行。她们依靠着对方走着,落日的余晖刚好笼罩了她们的影,拉长,再拉长。
1xx4年6月1日 雨 该死的一天!!!
战争已近尾声。
这天是德克萨斯的生日,拉普兰德抓着脑袋想了好久没有想到该送点什么礼物。最后看着木桌上还剩一半的pocky和德克萨斯写的潦草字条“别来找我,马上回来”,怨念了,转身出门。
德克萨斯此时还在前线进行最后一次战斗,不甘心的敌人仍在负隅顽抗。战争快结束了,她也该从此解甲归田,和谁相伴着度过余生。
“德克…萨斯!”拉普兰德拎着一个圆形的盒子气喘吁吁的跑来,银色的发在空中扬起像在飞翔。“嘛,我给你送生日礼物来啦,打完这场仗我们就……”德克萨斯原本靠在树干上休息,瞟着不远处休息的将士,看着她来因为疲惫只挥了挥手。
“我忘了,战争还没结束。德克萨斯,你想好胜利之后的事了吗?”拉普兰德拍拍脑袋也坐下,把盒子扔在一旁。
“你就这么确定,我们会赢?”德克萨斯漫不经心地开口,瞟了瞟那个盒子的形状,似乎是蛋糕一类的东西。
“哈哈!我确定,我非常确定。”她往左挪了挪,手不安分地碰了碰德克萨斯的耳朵。
“你!”
“怎么了,你不是在休息吗?”
德克萨斯眸里有笑意,脸上却很僵。
“嗯。坐一会儿你就走吧,这个地方可能会有空袭之类的东西。”
“我走?”拉普兰德脸上没了笑意。“我留你一个人在这里被炸弹炸?你明显有事情瞒着我。”
德克萨斯没有多说,扯着拉普兰德的袖子起来,一直往前走。
“喂!德克萨斯!你今天很奇怪啊!”德克萨斯没有回头,拉普兰德被她扯的跌跌撞撞。
“听好,拉普兰德。”德克萨斯到了目的地,一处简简单单的棚屋。
“这个地方的确有空袭,但是是我让投的。我不可能自己把自己炸死吧?所以,快回去。”
疑惑和不解在拉普兰德脸上表现的淋漓尽致。“为什么,德克萨斯?为什么?”
“快走啊!!!!”德克萨斯恼了,用力朝前推了拉普兰德一下。
“呵呵。我是不可能走的,在我确认你安全回家之前。距离敌方下一波进攻还有多久?”拉普兰德回头,连点恼怒都看不出来。她把蛋糕甩在了地上,手里的剑反射着冷光。
“五到十分钟。你……打完之后直接回家,不要来找我……好吗?”
“嗯。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秘密不能告诉我,但是我对得起你的信任。”白发的鲁珀又变回了之前那个恣意妄为的杀手。“我们一定会赢。”
事情渐渐地有些出乎了她们,和指挥战斗的人的预料。
敌人的攻势一波接一波,似乎不像是亡徒搏命,更像绝地反击。左边最牢固的防线已经濒临溃散,右边的薄弱处更不用说。德克萨斯这边的队伍,已经七零八落不成样子。
拉普兰德现在应该在左路防线,那里不会有空袭,比较安全。
德克萨斯骗了她,也骗了自己。
她倒数第二次出任务得来的东西,敌人似乎会对这片区域进行空袭。她把这个情报上报了指挥部,那些人却笑着说她太紧张,继续玩乐。
他们以为敌人就只是表现出来的那么脆弱且不堪一击。德克萨斯心里虽然也认为自己一定会赢,但保险起见还是让拉普兰德离这里远点好。
她也不想死。
但是去其他地方,敌军会从这里进攻,没有一点阻碍,他们便会轻而易举地突破本就薄弱的防线。她也跟部下说了这事,可惜他们要么不怕死要么不相信她的话,只好拼尽全力守住。
凄厉的警报忽然响起,德克萨斯收刀转身就跑,恍惚看见前方有一团白色的活物。她跑过去,看着拉普兰德全身是血的样子,恐惧,又心疼。
“你怎么在这儿!身上的伤……啊!你的头……快走啊!!拉普兰德!你没听见警报吗!!!”德克萨斯试图把拉普兰德拉起来,拉普兰德软软的像没了骨头。她仔细一看,拉普兰德鬓角上有个不大不小的窟窿,手臂上背上也有刀伤,于是横下心,抱着她跑了起来。
“德克……我还没给你唱生日歌哎。”
“闭嘴!!”
她尽全力跑着,朝着医疗兵在的地方,不敢回头看后面是不是已经被夷为平地。炸弹炸开花的震动让她的脚步不受控制地偏离。
“总是这么凶……蛋糕你还没吃呢……啊,左路的敌人已经被我解决啦……还有……你一个人逃吧……”拉普兰德软软地笑,意识在一点一点地涣散。
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了!
千万不要死啊!!!
“你怎么这么傻……”德克萨斯低头,泪滴在拉普兰德浸血的衣服上,晕开了血花。
“跟你一样傻噢……对了,那句话……我喜欢…”
破空而来的炸弹在她们身后追随,切割空气的声音掩盖了一切。德克萨斯不敢回头也不能回头,抱着拉普兰德迅速卧倒在地上,炸弹在她身后炸开,光芒是耀眼的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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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第一束阳光恰巧穿过牛奶色的窗户,淡淡的橘光让病床上的拉普兰德睁开了眼。她想喝水,于是向床头柜上的杯子伸出手。可是她失败了,一不小心把杯子碰到了地上,水洒了。她坐起来,开始跟杯子打赌,赌她最后会不会下床去捡它。
病房外,医生正在和一个军官模样的人交谈。
“这是患者拉普兰德的检查报告。很明显,她有选择性失忆症,以及,心因性的也有。”医生把检查报告递了过去。
“也就是…她什么都记不住了?”德克萨斯看着报告上的条条目目皱了眉。
“不完全是。她只记得一个名字,似乎叫……德克萨斯?从上次催眠及其他检测来看,除此之外的东西几乎忘记了。”
“嗯…有治愈的可能吗?”
“目前来看,药物治疗基本不可能。心理治疗可以试一试,但是成效很小。以及,千万不要刺激她。不要主动提起那个名字,除非她问起你,或者告诉她以前的事。患者情绪极度不稳定,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谢谢,我知道了。”
德克萨斯推开门便看见拉普兰德还在跟杯子赌气。她嘴角弯了弯,走过去把杯子捡了起来,把水打扫了。
“你是谁啊?”拉普兰德很不满意她的赌约被外人打破。
“我是来看你的人。”德克萨斯打扫完,坐在床边上,把怀里的信拿了出来。也不在乎她能不能听懂那些晦涩的词句,便一行一行跳着给她念。
“你在说什么啊?你是不是那个新来的陪我玩的人啊?我昨天听她们说了,会来一个很温柔的人……”
“就是我哦。来,你的玩具。”德克萨斯觉得眼前这人虽然生病却实在好玩,活像几年前笑的时候会露出虎牙的小狼。她也没多说,把军队授予她的勋章就这样放到她手上。
拉普兰德左右拎着瞧了瞧,那勋章的形状和颜色很合她意,便抛着玩了起来。
“你认识德克萨斯吗?”她忽然抬头,眸里没有半点笑意。
“认识。”德克萨斯望着窗外,神情苦涩。
“她,在哪里?”
“她说,如果你坚持着好好活下去,她会在某一天来到你面前。”德克萨斯答非所问,拉普兰德却像小孩子得到承诺一样绽开笑颜。
“嗯,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
德克萨斯等医院给拉普兰德全面检查之后,确认她没有其他病症,便带她住到了偏僻的乡下。
她相信时间会解决一切。
1xx9年6月1日 生日的意义
天气很好,白色的鸽子在屋檐上跳来跳去,风淡淡的卷起流云,卷出一层一层的波纹。这时距离战争结束已经过去整整三年,距离拉普兰德失忆也已经过去三年。
德克萨斯坐在屋檐下看着旁边手上拿着玩具玩的拉普兰德,忽然起了兴致开始逗起她。“你要不要和我结婚啊?”
拉普兰德玩着手上的玩具,抬头疑惑的望着她。“结婚,是,什么啊。”
“结婚就是,我和你相伴到老,到死不分离。”
拉普兰德愣了半秒。
“可是…你叫什么名字我都还不知道。”
德克萨斯笑了,揉了揉她的头。
“没关系。我叫德克萨斯,你爱的,也依旧爱着你的德克萨斯。”
“德克萨斯?!”拉普兰德惊的玩具掉在地上,下巴快要掉下来。“可是…可是…德克萨斯?…我记不住她的样子……”她抱着头,神情很痛苦。
“没关系……没关系……忘了就算了吧……”
早知道不该提这个……
德克萨斯把她揽在怀里拍拍头,轻轻的哼着拉普兰德以前给她唱过的古老歌谣。
“金风玉露兼程久……”
“便胜人间一相逢……”
快到正午时她就着阳光睡着了,醒来看着身旁的空地和身上的衣服莞尔。拉普兰德在每年的六月一日都会出去,她说德克萨斯没有在生日的时候吃到蛋糕,她没有给德克萨斯唱完生日歌,和说出那句“我喜欢你”。
她会一直这样下去吗?
德克萨斯带着拉普兰德到河滩上散步,拉普兰德光着脚踩着水朝她跑过来,嚷嚷着要吃蛋糕,她切下一块递给她眼睛却红了。
还是熟悉的巧克力味啊。
1xx0年6月1日 “欢迎回家”
六月一日。
德克萨斯没空去管拉普兰德是否还会像以前那样跑出去,然后买一堆巧克力蛋糕回来。她最近患了感冒,虽然病症不严重,却时常头疼咳嗽。
拉普兰德看着她的样子,笨手笨脚的给她倒水买药,急得快哭出来。
“你会不会死啊?你死了谁陪我啊?”拉普兰德喂完她药,坐在床沿上低低的哭。
“不会……我说了,不会比你先死的……我还没听见你的表白呢,怎么可能死?咳咳…咳。”德克萨斯极力忍住笑,伸手摸了摸额头似乎没有之前那么滚烫,说完话却又咳了几声。
拉普兰德似乎安心了,轻轻的带上门走了。
德克萨斯觉得,可能是自己诚心天天在心里念叨,多年的夙愿才得以完成。但实际上,拉普兰德只是缺少让她回想过去的契机。
德克萨斯在床上躺了会儿,歪头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自顾自的爬了起来。她不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只是咳嗽个不停。
“啪”,拉普兰德踢开门。德克萨斯正奇怪着她为何发气,拉普兰德提着蛋糕上来就是拥抱,然后亲吻。
她说,德克萨斯,我回来了。
德克萨斯,我回来了。
德克萨斯……
“怎么了,我回来了还不高兴吗?”拉普兰德放开德克萨斯,挠挠脑袋,把蛋糕放在桌上。德克萨斯眼里有泪,但仍然笑着,不停的咳嗽。“高兴,高兴。怎么能不高兴呢?咳,咳…”
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嘛……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专门给你买了蛋糕。忘了你感冒不能吃,所以蛋糕归我啦!”拉普兰德还是没想明白德克萨斯奇怪的表情意味着什么,撅着嘴给她戴上寿星的帽子。
她关了灯,拍着手唱起了跑调的生日歌。烛光明明灭灭,拉普兰德的眼睛亮的出奇。
“祝你生日快乐~”
她不在乎自己到底唱的多难听,只是眼神温柔的望着早已趴在桌上哭成一团的德克萨斯。
她没有问德克萨斯为什么哭,可能以为是被感动哭了,只是拍着她的背,轻轻的开口。“德克萨斯,我喜欢你。所以,我们结婚好了。”
德克萨斯后来不经意间问过拉普兰德,问她记不记得战争结束后发生了什么。拉普兰德嘴里叼着野草,含糊不清的回了句“只记得我觍着脸表白让你跟我结婚,你哭成啥样了却还是没点头”。
德克萨斯恍然,她原来不记得她自己失忆过的事。然后意识到什么,一拳锤在拉普兰德肩膀上。
拉普兰德“哎呦”一声,却又向德克萨斯的方位靠了靠,眼神明亮。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
我爱的那个女子,至今还是傻傻的以为,我并不知道她为我做过的事,我并不记得那些苦涩的过去。即使疾病缠身,我也依旧不会忘了她的模样。
她们拉着手走在月光下,影子悄悄地跟随着。她们的眼神交汇,明亮的,温暖的。
她们一起哼起了那首歌。
“金风玉露兼程久~~”
“便胜人间一相逢~~”
Fin.
ooc我已经尽力了我懒。被战争片“荼毒”之后写出来的东东…算是好久没尝试过的甜文√德狗其实心里一直有拉狗就是僵着不说导致作者莫办法写。
欢迎评论点文一定会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