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看完《觉醒年代》后,仍令我念念不忘的,一定是《新青年》报同人编辑对狂人日记及鲁迅的赞扬了。
那一段视频中,所有人都围着桌子,轮番翻阅《狂人日记》并赞不绝口,尤其是陈独秀说的那句“我要狠狠亲吻他”更是让我忍俊不禁。那一刻,便有句话浮上心头:真正的民国不是少爷小姐的风花雪月,而是文人骚客间的你来我往。
正巧的是,为什么用“骚”字?似乎,只有这个字才能一下子直白地点出那些文人名士的活灵活现。那种生机的雅致,是鲁迅的日夜颠倒只为创作,是仲甫为亲近民众效仿而来的羊肉吃法,是白沙高兴了便躺在草坪上望夜,是守常对妻子的那一声“姐”……细数下来,民国的文人们是雅,却雅得不孤独,雅得不清高,那是雅俗共赏。
话转回来,说实话,我是真爱惨了豫才这个人,不为别的,就为他“狂”。狂得不高傲,狂得不焦躁,豫才的狂是近乎内敛的,是暗暗使劲的狂。高兴了,喝酒,吟诗;不高兴了,骂句街,就洗洗睡了。他啊,还不像汪孟邹这些又文又商的人,既想交际,又想特别,最后落得自己不痛快。豫才啊,实际得很。所以,怪不得跟陈仲甫交情不错,他俩,都差不多,爱玩、喜动,却又在该静下来时,一声不出。真实得可爱。
可惜——你看,好的人的一生中,便有那几个可惜碍着——可惜,在那个不被光亮所关照的社会,高不高兴由不得他们。还有,那《狂人日记》中的“狂”是指的谁?惭愧,至今不得明白。心中有模糊选择,去不见清明。不过——仅凭个人想法说——那“狂”该有他们一份吧,该有豫才、仲甫、守常、德潜……连润之、延年、乔年、世炎、中夏这些青年人也算是,都该称得上“狂”吧。那是不同于个人的情感,是甘愿为国家在文学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狂。是奔放与洒脱,是自由与不羁!只是…遗憾得很,这些——这些真正的文人,真正的雅士,都有着悲痛的下场。死的人死得惨烈,像陈延年,29岁就被乱刀砍死;活下来的人,过得也是孤独,像仲甫,妻子病逝,孩子死的死、走的走,身边那些知己也陆续失散了…
可惜啊,努力创造光明的人,却倒在了黎明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