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神无所不能,所以创造了母亲这一角色。
—— 题记
读书那会见证了很多名人,朋友,同学笔下的母亲,或朴素,或勤劳,或唠叨……方向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在歌颂母亲的平凡而伟大。而我却总觉得他们不够诚实,咋可能所有的母亲都这般好,咋可能所有爱的表达都这般容易察觉,但在读一些人的文字里,我不得不承认,我佩服且羡慕着她们的聪慧以及精准表达,我隐隐知道母亲是爱我的,却不能接受她那样的表达方式。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老师鉴于我们在单元测试里关于父爱的文章一个个都写的很有特色,她想知道我们对自己的母亲,关于母爱又有怎样的见解及感悟。从接到题的那一刻我就开始懵圈了,自小和母亲不对头的我,当时的的确确不知如何动笔,自小母亲在亲戚朋友面前都是在数落我的不是。虽然她说的大多都是实话。每次我有风吹草动的都是我爸第一个发现,也是他先开口母亲才极不情愿地带我寻医问药。我心里知道她是真的很忙,一个人扛着巨大的压力,勉勉强强地维持着我们一家的生计,她很累很苦,可每当自己有点小成就,欣喜的飞奔回家告诉她我的进步时,她总是一副明明你可以取到肉的却在拿到豆腐后就欣欣自得的失望表情。总喜欢和我谈别人家的孩子,即使心里知道那些人的确优秀 的确有值得自己学习,可依然会不满,会难过。那时的我是真的感受不到她对我的好,可为了不交白卷,为了找灵感,我依然借阅了好几个我能借到的文章,仔细研究她们关于母爱的表达,可是再怎样美好的感情对于当时怨言多多,赞美无几的我而言,真的是太难了。最后我还是硬着头皮胡编乱造地撑到了400多字交了差。我依稀记得作文簿发下来时,我不抱希望地看了下分数,却发现没有分数只有一个特大,特红,笔迹特重几乎可以占满我整篇习作的 阅 字。这是我第一次没有分数,没有评语,亦没有达到要求的习作。但却是唯一一次没有难过,仅是拥有着一些不甘与无奈的复杂情绪。后来的课间时间老师叫我去了教室外走廊,那天的风有些大。凉凉的,吹乱了老师精心梳理过的刘海,那天我们都没有说话,过了许久许久我感到被风拂过的脸颊有些冰凉,怕继续下去,我又会光荣的继续打破请病假的记录。于是我扯扯有些略干的嘴唇问了一句:“老师,您是不是很失望。”“没有,我只是……算了,你以后会慢慢明白的,xx,老师希望你可以早日找到答案.其实我都知道。”那时我并不知道她说的知道是指我和我母亲僵持的关系还是指我这次的胡编乱造与为难,也不是很懂老师的欲言又止,但依然感谢她的理解与不责备。只是回家后,母亲翻看我的书包时发现这不到500字的文章,崩溃的大哭。大概她一开始只是觉得我只是迟钝些,却没想到在我感情的天枰上,她与父亲的重量竟差的如此之大。她哽咽地控诉着我的无情与无知,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诉说着那些年她的不易与默默无闻,傻傻的我不知是因为委屈还是愧疚 ,总之那天我也哭了。
后来很长的时间里,我依然无法像她们那样那样自然而然地夸赞自己的母亲,依然偶尔和母亲唱反调,却在毕业后的某一刻觉得她很棒,觉得自己有愧于她,真正理解有些时候或许她只是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或者说她没有注重如何简洁明了的表达她对我的感情。那天看到那么骄傲的她嬉皮笑脸,低声下气地向别人打探关于如何高分且成功地通过面试的技巧与经验,耐心的听着记着,哀求那些前人给我把关 给我指导,怕开夜车的她提着胆子顶着刺眼的灯光稳稳地开着车,一路上不断的帮我回忆,所有的流程,所有的注意事项,一到家马不停蹄地角色扮演。只为了让我更加快速地适应接下来所要面对的第一道我必须跨过去的坎。我突然意识到,被迫处于底层的她原来为了我,为了这个家究竟付出了怎样的努力与牺牲,那时最气的是我还不领情,还嚷嚷着要吃饭,要休息。现在想想好想扇自己几耳光。
或许选择留在父亲和我们身边的那一刻起,母亲就做好了要忍受一切的准备了吧,只是她也依然希望我们可以理解包容她的不易,其实母亲已经很了不起,试问如果是我或许会比她更加糟糕,她或许依然希望可以与我们成为姐妹,成为朋友,成为我们的光,只是光源有很多种,有太阳,有月亮,有星星,有电灯……。而她估计和其他的母亲不一样吧,她带给我们的光是无法用文字形容的,或许还不够暖,或许还没有那样显眼,但却一样是无限供应,尽她所能。
“爱”字本身就很含蓄,得靠近得理解得包容。母爱更是如此。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