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腔里是满满的苦涩,原来悲伤到了极致是真的没有眼泪的。不知该说些什么,不知该写些什么,但是胸腔里的东西却纷纷杂杂,想要奔涌而出,此时此刻,我想的是,一个坚实的臂膀,一个温暖的胸膛,然后让我痛快的哭一哭,不知道哭什么,就是想好好的哭一哭而已。
《挪威的森林》初读是什么时候?初三?高一?想不起来了,真的一点印象都没了,我记得那时是看不懂的。后来有人说那是小黄书,我也依旧想不起来,但是,无论怎么的想不起来,我都没有再去读一遍的想法,不是不愿,其实更多的是不敢,是从心里生出来的畏惧。此后很长的时间里,我都不记得这本书。可是,是什么时候呢?不记得了,也想不起来了,只是从那时开始,书中的那些丝丝碎碎的情绪以及难以解释的茫然和压抑自己就开始慢慢的慢慢的越来越感同身受,而曾经自己遗忘的那些内容也开始慢慢的浮现出来,甚至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深可见骨。如此,至如今。
上周,拿起《挪威的森林》不是自己勇敢了,只是,突然想回头看看,想看看是不是曾经的自己会错了意,如此才会让自己多年来不断地越来越感同身受。可是,打开书的那一刻,我却就再一次的掉入怪圈。也就是打开书的哪一天起,我就和身边的这个世界开始脱轨了,就如作者所说的他如同套了一层薄膜,别人触摸不到他,而我亦然。只是终究还是有所区别,区别在于,我依旧真真切切的生活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依旧清清楚楚的体会着自己的心跳,看着自己的喜怒哀乐。可是,我依旧是被困在那个世界里。有时候笑着笑着,突然就莫名的开始难过,《挪威的森林》中的一些情景就这么清清楚楚的浮现在了我的心头,然后开心就不见了,留下的唯有浓浓的,解不开的愁思。然后也就在那一瞬间,我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和这个世界的薄膜,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
渡边说,木月自杀之前,他觉得生是此岸,死是彼岸。可是木月自杀后,他开始觉得死亦是生的一部分,生创造了死。然后在他十七岁的那一年,他的时间就开始停滞。而后来直子和他的相依为命使得他开始一点点的前行,直到直子自杀后。其实到了此时,痛苦的早就不仅仅是他一个人。我明明白白的早就知道,直子会自杀,一定会的,可是读到直子自杀的那一瞬间,我还是心里瞬间变凉,然后冰冷随之席卷了我的全身,让我不知所措,甚至真的就想如同渡边一样四处流浪,寻找那个丢失的自己。此后,渡边的流浪,就这么的把我带到了我回不来的地方。这种难言的悲伤,直至他遇到玲子,直至他和玲子相互取暖都不曾停止。
书的结局就是渡边在人来人往的地方打电话给绿子的那一幕。这一刻,所有的悲伤到了最大点,而我的悲伤亦如此。可是没有宣泄口,找不到出路。心疼的要死,窒息到了极点。如可,奈何。
从读书的哪一天起,我就掉入了那个怪圈,一时觉得自己是直子,转眼又开始怀疑自己是渡边,不知如何把自己带到现实的生活中来。可是自己又一如往日一般,依旧有着喜怒有着哀乐,会笑会生气会吵架。可是无论如何,我都还是没法把自己带到正常的世界里来。而这种状态持续到了周天。和一个姑娘去逛街,看身边的人的小幸福,看忠厚老实,看狡猾奸诈,看风花雪月,看柴米油盐。突然之间,有好多话就开始喷涌而出。其实那一瞬间我不是想要讨论,只是想诉说只是需要被倾听。絮絮叨叨,好多话。自己莫名其妙,对方亦是,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那一天起,我开始被拉到了这个世界中。
说来可笑,纵然自己已然和这个世界脱轨,可是自己该做的事却依旧是自己以往的风格,接到客户、领导的电话,还是以往的语气,还是之前的态度。周五的时候,去合作公司,那个老板太气人,忍无可忍大吵一顿,然后若无其事依旧目中无人的走出来,瞧这一切都多正常,多像我做的事,多像我的风格。同样是周五,公司一起去吃饭,一起去KTV,少吃少说话不喝酒,瞧,一切是多么的正常。倒是当时还发生了一件格外好笑的事。就如以往一样,KTV我总是忍受不了嘈杂的氛围,会选择逃离,坐在大厅一心一意的玩着贪吃蛇大作战,却被醉汉搭讪,问一夜多少钱。恰巧当时正逢心情不好,一句话也不想说,所以面无表情,边玩游戏边看他,许是我的眼神太过冷漠,对视三秒后,他又自己离去。然而,在他离开后,我依旧不曾回过神,一方面不知道自己如何应答,而另一方面则是有一种不知身处何处的茫然之感。随后深夜不入睡的凄然便慢慢的游上心头。
今天,《挪威的森林》终于看完,看完后怅然若失,却又心下惶然,就这样又飘离在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的夹缝中。惶惶然,却不知如何,同时心下凄然亦不知如何。
说道最后,挪威的森林依旧是结束了,我想再多谈一点,可是心下涩然,难以说出口。到此刻我也依旧觉得其实并非所有的人都可以读懂《挪威的森林》。许是曾经自己忘却的似有似无的场景,如此才会带给我那些涩涩的疼痛吧。就如直子问渡边,你为什么喜欢的都是我们这种人,为什么不喜欢正常人是一样的。我从来不喜欢那些带着青春味道的言情小说,总觉的太过于单薄太过于华丽。但是就如渡边会被直子吸引却最后依旧会爱上正常人中的绿子是一样的。我会被那些人所吸引,但是到头来会喜欢的也依旧是有血有肉的正常人。对呀,无论如何的困在那个世界走不出来,最后也还是得脚踏实地一步步的向前。必定生活是自己的,活着的也是自己。一定得要努力的活下去才是。
如此以上致《挪威的森林》。(2016.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