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沉得可怕,乌云将整个世界笼罩,空气中弥漫着泥土散发出来的潮湿气息,吸一口进去,五脏六腑都感到冰凉无比,却没心飞扬的畅快之感。
这种感觉,只让人做一件事情,就是呆在被窝里,永远不要出来。
纵使被窝的温度也会越来越冷,可就是不能离开。
我懒洋洋得起床,一看时间才七点半,心里不自觉产生了一种抵触情绪,责怪外婆叫得太早。
外婆不以为然,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我闷闷不乐地穿着衣服,然后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
房子里灯光昏暗,淡蓝色的墙壁上贴着一面方形的镜子,镜子照出睡眼惺忪的我,以及我身后的长方形门洞。
因为睡前洗了头,长长的头发全部炸开,我用手不断往下压,可是没有任何效果。
炸开的头发就像安装了弹簧,按下去弹上来,弄得我心烦意乱。
不知何时起,我开始留头发。
我的发质偏硬,是理发师说的。
理发师还说,我的头发除了硬,还多,比较好。总结一下就是又黑又硬又多。
其实,我那时候就已经有了少年白。
母亲一会说这是血热,一会说是遗传。
不管是血热,还是遗传,总之我的白头发是越来越多,多到就像挑染过一样。
看来理发师的话有三分之一是不可信的,就是黑。
因为我白头发真的很多。
留长头发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想去剪。
我胆小到不敢进理发店,所以能拖就拖,直到头发长得不能再长了,实在看不下去了,才会勉强找一家理发店剪一下。
有些时候,我真是佩服我自己的固执。
还得说一下找理发店的事情。
其实大街上理发店还是蛮多的,可我路过一家又一家,经过门口,就在门口瞄一眼,然后说一句,下一家去看看吧。
外婆也总是不多说,跟着我这么一家一家看。
最后,绕了一个大圈子,又回到原点。
这时候,外婆才会说,绕了一圈了,可以剪了吧!
我原本的目的是,将这件事情赖掉。
可这么长的头发,谁看的下去呀。
于是,我总是不得已进入第一次经过的那家理发店,然后随便选一个师傅,咔嚓咔嚓剪完了事。
每当我坐在椅子上,看着剪刀在我头顶飞舞,人形随着发型的变化而变化,我就觉得十分别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不敢说。
长此以往,我的发型严重影响了我的形象,让我跌出校草的竞争队列。
说句实话,那时候的我还真不帅,瘦巴巴像个竹竿,头大脚轻,似乎重心不稳,随时都会跌倒。五官还没有完全张开。最糟糕的就是发型了。
但我却自信的难以置信,一定认为自己是帅哥。
简直不知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