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这里的秋天,因为这的秋天有一种大义凛然的傲骨,也有一种能勾起人们怜惜的情愫;同时,我更喜欢秋天的树,喜欢秋天的树的颜色。
秋天的风已经在肆无忌惮地吹,毫无留情地要满身绿装得树褪去了原来的颜色。树叶被秋风吹黄了,吹得凌乱,吹得飘零。是的,在这中原地上,我得以第一次看到一片片树丛都挂满了黄色的树叶,第一次看到一片片光秃秃的树和满地的金黄落叶,也看到了我的第一场雪……还没来这里的时候,其实我是更期待万里冰封的雪域的,然而,当这里秋天的悄无声息向我走来的时候,当秋天的树给予我火热的金黄的时候,更燃起了我内心对这秋天深沉的爱,也更令我敬佩那种萧条却蕴满活力的树。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走在校园的小道上,看着路旁、池边的树,看着还是挂满黄色叶子的树,微风轻轻掠过,树叶摆动着舞姿,盘旋着零落,似乎毫不留恋枝头,也不忧虑命运,而只是在寻觅自己的归宿。此刻感觉心里头好像都有一种暖,浅浅的那种,不愠不火。我喜欢这种感觉,喜欢看这样的美丽。古人总喜欢在这个季节悲伤,而我却更愿意在此时此刻享受秋风带来的气息。如果将四个季节比作人的一生的话,那么秋天就好像是我们的中年阶段一样,不再虚夸浮动,而是有一种淡定的稳重。款款走来,带着秋风轻轻吹动发梢,感觉秋意已经漫上了心间,浸润整个熟悉的灵魂,穿透一切所有被秋天拥拢的世界,满满的温暖躺在操场上、躺在心扉,透视着这天阔云高的夜空,偶尔也会是繁星点点。操场周围的树,仍然挂着飘零残落的枯叶,像一个坚韧的边防战士,虽然孤独,守着心里的那份执念和信仰。秋天的树也一样,繁叶落尽,只为等待残冬的离去以及期待阳春三月的悄然莅临,等待着春雨春风来把它们叫醒,继续着它们曾经的意气风发。
小草给春天染上了颜色,落叶又何尝不是给秋天穿上了盛装。
我喜欢满地落叶掩盖的地面,总能给我一种心里的舒坦。落叶离去到底是因为风追求,还是大树已无力挽留。有时候我会在想,落叶与树的关系,其实我觉得就好像是一种离别,一种无可奈何的分手。“栽下梧桐树,自有凤凰来。”每次听到梧桐、看到梧桐的时候我就会很不然而然地想到美龄宫里的梧桐,想到蒋中正先生为她在美龄宫种满了法国梧桐,那是一种战争中不可多得的浪漫,也诠释了蒋中正先生对她那深沉的爱。俗话说,一叶知秋,当秋天来的时候,校道旁的梧桐树,也从茂密活成了萧条,它粗大的叶子闪烁着金黄,翩翩起舞地落在地上,铺得满地璀璨。随着秋天的脚步声越来越小,秋天的树越来越萧条,它们褪掉绿装,枝条树干就好像干枯了一样,然而它们的心里依然热血澎湃,都充满了对春天的欲望,就等待春雨甘露的滋润。干枯的外表就好像只是给残酷寒冷的冬天一个冷眼。有时候我心里也纳闷,这些树看起来都干枯了,到底春天能不能把它们叫醒。然而,嫩绿依旧如期而至。
秋天的树是热闹的,微风轻轻吹过,落叶哗啦啦地,似奏乐般落下;秋天的树是寂静的,枝繁叶茂过后,只有自己孤单的等待春天;秋天的树是蓄势待发的,默默无闻,只等春暖花开,它也好树影婆裟、层林叠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