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察到了自己内心的恐惧——我不想直面人生,我恐惧冲上前线后可能遭遇的风险,我害怕挫折导致我自恋破碎。我躲在男人背后,做个谋臣,他成功我沾光,他不成功也不等于我不行,我既享受了他的荣光,又避免了自恋受挫的痛苦。
父母痛苦,是他们的灵魂选择的想要的体验,我们只能尊重他们,如他们所是,不去较劲,不去改造,不期望把父母变成自认为“应该”的样子。允许父母有各种情绪,但不必为他们的情绪负责。
觉察一下自己的心,是在爱的位置,还是分裂的位置?话说出口,会让关系更亲近,还是更疏远?
让孩子成为他自己,而不是成为父母想象中的人,这是很高深的境界。如果一个人能修炼到对任何人,包括自己在内,都没有改造欲望,那么他就是所谓的“觉醒”的人。
不是在爱中,就是在恐惧中。爱带来如其所是,带来对事实的臣服和行动的智慧;而恐惧带来分裂,带来对错评判,带来应该与不应该的较劲。
那是他自己的情绪,与我无关。他批评我,其实是因为他自己内心痛苦。
通往地狱的路上铺满善意,这些善意就是我们自以为的正确。”你认为什么正确,然后自己去履行,这没有问题。但如果你把自以为的正确强加给别人,那就是通往地狱之路了。
是一种自我惩罚,惩罚自己过得幸福:跟老公恩恩爱爱,孩子很可爱,家庭经济收入也很不错。这些幸福让她觉得内疚,因为她妈妈一辈子都活在怨气中,跟幸福绝缘,而自己现在居然过得这么顺利。所以,在过得如此舒服的时候,她开始发胖了。有了这个领悟之后,她喜欢上了收拾,每天把家里打理得整洁美观。而在以前,她很抗拒做家务,因为过去妈妈总是一边做家务,一边怨气冲天。这个学员看到了自己的剧情,处在巨大的喜悦和能量释放之中,背负了这么多年的枷锁终于解开——她可以“背叛”妈妈,去享受自己的人生,活出自己的幸福了!
真实自体是可以独立存在的,而虚假自体必须依赖关系而存在。可以这样理解:真实自体就像自带电池的笔记本电脑,一个好的关系可以给自己充电,没插电源的时候也能照常运转;而虚假自体没有自带电池,只要关系断裂,就像被拔掉了充电线一样,让人两眼一抹黑,在慌乱中没有存在感。所以,虚假自体总是恐惧失去关系,会为了保住关系而做出各种妥协,任凭这些妥协伤害自己。
通过对呼吸的觉察,通过一些自己喜欢的运动方式,比如舞蹈,去整合自己的身体,让身体逐步协调起来。把注意力放在身体上,这是最方便的回到当下的方式。这份注意力会滋养身体,让破碎的自我逐步完整起来,慢慢找回扎实的存在感。
这个过程着实不易。你会体验到身体的很多痛苦,过去的麻木因为觉察而一层层浮现,头脑会不断把你拉走,离开当下,逃离痛苦。而你需要千百万次地努力,把觉知拉回当下。
虚假自体就像一个急速运转的程序,它会消耗能量,所以跟外界建立的关系不能维持太久,否则就会觉得累。很多内向的人之所以内向,就是因为关系对自己的消耗大于滋养。越完美的虚假自体,运行起来要消耗的能量就越多,他或许会给别人带来很好的感觉,留下很好的印象,但是对于自己却是种消耗。有些人与别人见一次面,就需要休息一两天才能缓过来。
因为任何请求都会被妈妈攻击,我没有机会碰触到现实的边界感。
我提出请求,对外面的世界发出声音,最后都遭到妈妈的恶意解读和攻击。这种攻击,最终内化成我对自己的攻击——严苛地要求自己必须独立自主,恐惧向别人提出请求,恐惧表达善意,也恐惧接受善意。我对外部世界的敌意过度敏感,又毫无抵抗力
我已经把妈妈对我的攻击完全合理化了,并且开始习惯性地自我攻击。
我向这个世界发出善意,得到回应很好;没有回应,我也保持了内在的宽广和平静”。
其实不只是婚姻关系,在任何关系中,一旦有一方总觉得自己在为对方付出,那这个人就已经丧失了主体性,爱也就不存在了,只剩下道德资本累积起来的愤怒和痛苦。
妈妈为我做每件事,几乎都带着怨气,这是因为她自身的能量非常弱。当一个人能量微弱的时候,回应别人是对自己的损耗。只有当一个人能量正常时,彼此回应才能够创造滋养和快乐。妈妈的能量,供她自己活着就已经不容易了。我发出信号,请求她回应,在她看来就是对她的侵犯。
充满怨气地做事,就像是一种自我牺牲,慢慢地形成惯性。以至于到后来,妈妈甚至会故意找自我牺牲的机会,来累积道德资本。
我得乖乖的,不要添麻烦,尽量降低自己的需求,以避免被嫌弃,甚至被攻击。婴儿期的感受会深深植入身体每个细胞,哪怕我现在已经有了清晰的觉知,依然发不出自己的声音。
对于孩子来讲,父母就是整个天地,若是得不到父母善意的回应,就会像天塌了一般。而作为成年人,我们的世界很宽广,无论有没有被好好对待,都可以保持内在的阳光。不必恐惧自己的善意,也不必因为得不到回应而羞耻愤恨,因为我们自己就是善意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