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到娘家就是准备给父母洗脚的,可一想到心就忐忑不安,想着如何开口说?洗的时候那个时间怎么度过?会不会让父母觉得我另有他图,是否因儿子的辍学想着让他返校才为父母洗脚?平时傲慢的自己突然臣服在强势的妈妈面前,妈妈会不会不接受?想着想着,紧张又害怕,心跳的厉害,眼泪在眼睛里打转。两次想说出话,又咽回去。
后来的后来,默默的告诉自己,今天必须要完成任务。告诉自己,行动起来。
到阳台拿脚盆,然后先放冷水再倒开水,等一切准备好之后,我对双亲说,爸,妈,今天我要给你们洗脚,这是学习后,老师布置的一个作业。我妈听到后,说,你给爸爸洗就可以了,我就不用了,我要去看外婆了。妈妈从卧室走到客厅后面的侧房。我说,那不行的,老师说两个人都要洗的。我当时委屈又可怜,弱弱的说了一句。当时,生怕高高在上的妈妈出门不离我。
看着客厅里的爸爸,趁妈妈在里面侧房,爸爸脾气平和,好说话。一次深呼吸后,终于鼓起勇气,跟爸爸说,爸,你要给我洗啊!没想到爸爸笑着说,洗脚啊!不用不用,我自己洗就好了!我说,不行的,这是作业,一定要我亲自洗才可以。
我拉着爸爸的手到放脚盆的凳子边,让他坐下,爸爸乖乖的配合,我一开始蹲在地上,突想起老师的话,要自然的跪下来,不要让父母觉得有压力,于是左脚跪下再右脚,悄悄的,自然的跪在亲爱的爸爸面前,人生第一次给这位我最尊敬最爱的父亲大人洗了一次脚。
爸爸的脚背皮肤皱皱的,不光滑,有好多老人斑,星星点点,分布在脚背各处,还有几处静脉曲张,弯弯曲曲的血管凸出来,带着暗紫色。脚指甲干净,似乎刚修过,自然肉粉色,光光滑。我用手掌舀起水,给爸爸洗脚,一遍一遍,带用一颗虔诚的心,那一刻内心是平静的,幸福的。感慨,眼前这位76岁的老人,我最亲爱的老父亲,经历人世间沧桑,为我们老娄家任劳任怨,辛勤劳累了一辈子,现在就坐在我这个不孝的女儿面前。心中默念:爸爸,有生之年,女儿要好好孝敬你,我尊重你和妈妈的生活方式,我会用我的快乐幸福来报答你。
成功洗了爸爸的脚,对接下来洗妈妈的脚有了底气。洗好爸爸脚后,发现妈妈已经从房间里走到客厅了,我赶紧去换水,然后上去拉着妈妈的手说,妈,洗了你的脚后,当当(儿子小名)会变乖的。她也自然来到洗脚的位置,坐下,说,我不用这个脚盆,用我的那个木头脚盆,我屁颠屁颠去卫生间拿,回来把原来脚盆的水倒到木盆里。当给妈妈洗脚吋,妈妈有些不自然,漫不经心跟爸爸说着今天佛殿佛主开光的事,我也跟着无关紧要的搭了几句。其实我也是不自然,没有给爸爸洗脚的那么自然,嘴巴说着,你的脚比爸爸嫩,光滑,内心慌慌的。
这就是内心的投射,对妈妈的感觉,感谢又抗拒,爱恨交加。也许她跟我一样感觉,这个女儿又孝顺又爱顶嘴,又爱又恨,母女心有灵犀啊!我都忘了当时有没有跪了下来给妈妈洗,当时紧张的忘了所以,极有可能没有跪,下次千万记得。后来洗着洗着,心也渐渐平静下来,她也配合着给我搓脚后背,脚底,脚指甲凹,享受的样子。
洗完妈妈的脚,跟妈妈说,以后一个星期都要给你们洗一次啊,这是老师要求的。妈妈说,洗这么多干嘛,不用不用。擦脚好那一刻像完成一件任务一样,整个过程并没有那么难,是我事先我想多了,妈妈并沒拒绝,女儿的请求给予满足,也难得给女儿一次孝顺的机会。妈妈的功课还得好好修。